齐承踮着脚尖听了两耳朵,对着洛央说道:“我大致搞明白了,这家的大夫人是个歹毒厉害的,企图陷害小妾生的儿子,结果东窗事发,被婆婆赶出了家。”
“听着也是别人家的事,我们还是早点找客栈休息吧。”洛央道。
“你说的是,他人的家事也不宜管。”
两人刚走出去几步,听到一个声音,洛央停下了脚步,仔细听坐在地上的少妇铿锵有力地说道:“自是天道有理,我并未做过任何伤天害理之事,若你们今日苦苦相逼,我一张诉状告入公堂,咱们谁也别好过。”
老夫人气急败坏道:“你个不知廉耻的,丢了自己的脸面还不行,还要扯着我们冯家,真是个孽障。”随后便暗差几个家奴,欲将她拖回家里。
“不许碰我,你们欺我母家衰败……真是……没有王法吗……”妇人嚷叫着,推着家奴,但这些家奴身强力壮,捂着她的嘴,见势就把她拉扯了起来。
洛央快步向前,一把抓住一个家奴的肩膀,五指用力,沿着他整条胳膊伴随着一阵骨酥的声音,到手腕处手一紧,便将他的整条胳膊困得动弹不得。他“哇哇”直叫,其余人看着不敢上前了,只能把少妇扔在地上。
洛央向前托住了少妇的身体,此时的她虚弱至极,面色还未散去惊恐,洛央扶着她坐在地上,握住她的手,轻声道:“秀秀,是我。”
少妇迟钝地看向身边这个出手相救的女子,端详了片刻,皱着眉头带了几分欣喜道:“洛儿?!你是洛儿。”随即便抓着她的衣袖,哭了起来,“洛儿,帮帮我,帮帮我……”
洛央让她靠着自己,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的,有我在,我不会让他们把你带走的。”
齐承在远处挠了挠头,自言“不是不插手的么!”
老夫人见此情景,多叫了几个家奴,这次没等洛央出手,就被齐承摆平了。
三个人找了一处客栈住下,秀秀平复了一下心情,握着洛央的手,仔细瞧着她的面容道:“洛儿,你还活着!真好。”
洛央道:“是啊,我们此生还能相逢,真是上天庇佑。”
随即,秀秀注意到洛央眼角的疤痕,轻抚了一下,不免又有些伤心,道:“我的好洛儿,这些年你是受了多大的苦。”
洛央柔声道:“都过去了,不必在意。”
齐承端进屋一些饭菜,礼貌地笑了笑道:“原来你们认识,难怪你会出手。”
洛央递给秀秀一碗热汤,介绍道:“她是当年钟家的女儿,钟怡秀,我们的父亲是多年的好友,自幼一同长大。”
“原来是钟家的小姐,幸会。在下齐承,字瀚河,同是江陵人士。”齐承道。
秀秀打量了一下齐承,又看向洛央,浅笑道:“真是命中注定的姻缘,齐家三公子果真是芝兰玉树。”
齐承悄然看了一眼洛央,转而对秀秀道:“秀秀,如今你遇到了什么困难,细细地与我们说一说,我们或许能帮上一些。”
洛央道:“从你为什么会远嫁到兴元说吧,我也想知道这些年你都经历了什么。”
秀秀点了点头道:“当年你家出事后,我父亲悲痛至极,同时也预料到钟府也难逃此难,就安排我两个哥哥去了北荒逃难,把我也远嫁到了兴元。没过多久,钟府败落了,好在父亲只是被贬谪海岛,倒也还活着。”
“他家一直都对你不好吗?”洛央道。
“冯家官阶不高,我刚嫁过来的时候,他们对我较为礼待,到了后来,我母家衰败,他们总以我生下两个女儿为由,对我苛责讥讽。我嫁的丈夫也是个胆小无能的,成天除了喝酒集会,根本不会袒护我。再后来,我那婆婆便给他收了房妾室,还生了个儿子,就是今日在门后的那位。一日,我偶尔听到,才知道这妾室原来是婆婆的远房姨娘家的小女儿,她们一心是要把我算计出冯府。”
“你如此贤惠温柔,她们不知珍惜,真是岂有此理。”洛央道。
齐承道:“你不必太过担心,既然事到如此,先好好休息,我们再商量一下该如何应对。”
秀秀折腾一日太累了,不一会儿便睡过去了。洛央为她盖上被子,抚了抚她的额头,发现她的头发里藏着好多白发,心中忧心一阵,对齐承轻声说道:“我只知这些年我受尽了风寒飘摇之苦,没想到她也这般难熬,若在深户大院过得不如意,葬送的便是一个女子一生的风华。”
洛央还没说完,秀秀似醒非醒地叫道:“思洛,思淮不要哭,娘亲不会丢下你们的……”嘟囔了一些便又睡去了。
齐承点了一支香,放到床头,说道:“这个香能助眠安神,我们出去吧,让她好好休息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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