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知这世界上,最难消受的,便是美人恩情了。
楚阔天目送着周莞青上楼,这才将眼神放在大厅。
莺莺略显紧张的揪着自己衣角,一双眼睛盯着楚阔天,露出了企求的神色。
烛火跃跃,将两人的身影打在墙壁上,一个叠一个,显得十分亲密。
他往前走了几步,眼看着影子分了开来,这才开口道:“莺莺姑娘,我那好友为人是荒唐了些,但断然不会勉强于你的。”
莺莺急急反驳道:“知府大人只须一个眼神,下头的人自然会帮他办好的。我等身份的女子,好似浮萍一般没什么根基,还不是那些大人物说什么,便是什么了。”
言罢又放缓了语气,带了哭腔道:“且不说这些,白日里好些人都瞧见了我……日后我在这泉安城,还有什么颜面?倒不如被爹爹卖了去,还落得些银钱。”
说到最后,她语气已经带了凄凉,眼泪坠在眼眶框里,轻轻一眨,便落了下来。
楚阔天又不是铁石心肠,瞧见这一幕自然也是心里难受的,但他对莺莺并无他意,这么应承了她,才是害了她。
“哎,莺莺姑娘,我实在是收留不得你,这……”他露出为难的神色,终于是想出了一个办法,“但我可以借你名头使使。”
他从腰间解下一块玉佩,递了过去,开口解释道:“你自去对知府说,你要去京城找我,这便是信物。”
莺莺一喜,脸上绽放出笑容,还没说些什么,却又听到后面都话语。
“我明日便要与周小姐一起去北疆了,也帮不得你什么。你可以换个城市,没有人知道今日的事情,找个两情相悦的人,度过余生。”
“那玉佩也可以当掉,充做起家的资金,与你未来夫婿做些买卖。”
楚阔天又从袖子里取出白银,与玉佩一齐放在了桌子上,“这些银钱可做路资,其余的断无商量的余地。”
莺莺低下头,征征的瞧着那玉佩和白银,轻声道:“那明日我再来,送送楚公子。”
说罢拿起玉佩和白银,出了客栈,楚阔天隐隐约约瞧见她边走路边往脸上抹去,想必是在擦拭泪水。
楚阔天起身插上了门,缓缓渡步上去自己房间。
……
次日一早,周莞青便收拾好了东西,推开房门,正好瞧见了楚阔天拿着一瓶药上前来。
“周小姐,这是伤药,昨日你胳膊那边可以用一用。”
周莞青接了过来,开口道:“多谢楚世子,我们吃些早饭便赶路吧。”
“理应如此。”
几人便点了些小吃,在一楼坐着了。
“楚公子,莺莺来送一送你。”
闻得此言,众人都抬头看去。
周莞青细细瞧了瞧,莺莺今日依旧穿的那身灰紫色衣衫,神色倒是镇定了许多,没有昨日那股子娇弱气了。
她看完之后便转过身继续吃饭了。
莺莺也瞥了她一眼,才又看向楚阔天,将自己提来的篮子放上桌子,解释道:
“这篮子里是一些耐放的糕点,我早晨特特去买的,还有些果子干,路上解解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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