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唐世新这样那是同意了,千雪喜逐颜开,她二话不提,抱着兔子回去,顺带拉上唐世新的手——
“诶你拉我干嘛呀?”
“你不是说我带头猪都行吗?”
唐世新:“……”
草草回到原地,装好已经灌满的水壶,三人匆匆上路。
马蹄声一路作响,临近城门,已是黄昏落日,天边一线灰橘的晚霞,叫长路周波劳顿者一睹,心中油然而起一股归乡之感
李恪等人减行马速,小蹄子蹬着,不远处,黄少斯与花舞已在此等候了好几个时辰,为迎接祁王到来。
走进他们二人,李恪挥衣下马,左右护骑简单地向他行礼后,开始向祁王禀报他们自打进入城内所探得的各种情况。
黄少斯:“殿下,据打探的结果,城内并没有任何异常,至于幽王殿下,似乎还留住在城中的府内。”
“那你们来到靖城,他没有发现吗?”李恪谨慎地问道。
花舞:“禀殿下,还未发现。”
李恪和唐世新相面一眼,既然没有什么苗头,只好先按兵不动,不能打草惊蛇。至此,得先进城找个客栈歇下,此行微服,不可暴露了身份。
入了城关后,他们随意找了个客栈住下,要了两间相邻的客房,男女分开,若有万一,能省下诸多麻烦。
用过晚膳之后,除千雪以外,所有人都在祁王的房里静坐相谈,计划着未来几日他们应该采取何措施去完成这次的任务。座谈将近三个时辰,待李恪解散会议,夜已入深。
左右护骑轮流当值,肩负祁王的安保工作。黄少斯首轮,过了后夜,便交换花舞。因仓促关系,这一晚花舞并未在意,千雪整晚都没有在房内。
深夜的靖城空荡无人,街上各家房门紧闭,除了风声,再无其他作响。凤千雪独自走在静寂的街道上,只是漫无目的地晃悠着,本是想出来给兔子找找吃的,可这一大晚上的,要她去哪儿寻这些呢。小白靴踩在泥石打的街道上,轻盈无声,千雪打算就地回府,不过一个急眼,她又撞见了那一抹熟悉的红色。
不多加思考,千雪直接追了上去。跑了几条大街,拐了几个小道,总是差一半截,她一眼机灵,驱使腾飞之法,蹬上了高处。这一下,速度可就上了一个台阶,凤千雪紧追那身影其后,早时在树林中任其肆意,这回必要弄清对方的底细。
在追到一条城中河边,那矫健的身子猛然跳进水里,不带一丝犹豫。千雪稳身着陆,惯性小跑上来,低身打量着水下的动静,可除了水面上那一层层化开的涟漪,就只有视野极暗的河水了。应是趁着河流的走向逃掉了,能如此敏捷地跳入水中逃跑,该是熟悉水性的妖怪吧。而且似乎,她还隐约感到她受了伤,空气中微微漂浮着股血的腥味。
莫不是和那黑影相斗才伤到的,真是这样,想必他们也到了这靖城之中。
凤千雪直起腰板,这回还是没有任何收获,她只不过是想再见见那位女子而已,如果真是那日在祁州花街遇到的那个女子……可她为什么要跑呢?千雪实在想不明白。
摸着额头转身离开,突然一暗黑胡同里稀稀疏疏地走出十几人,千雪惊诧,不知来者,赶忙找了个隐秘处躲藏起来,正好河边上立着块石碑,她索性钻到了后面去。藏好后,她小心地探出半个头来,想要瞅瞅这些到底是什么人。遗憾的是,夜晚视线混浊,亮度不高,她看不太清那些人的面目特征,唯独一样,她机巧地记下了——行走在最前端的一人,那身白底黑蟒纹的锦衣,搁在那些个深色衣袍的人群里,白色可甚是显眼。
一堆人马哗啦哗啦走过,声音虽不大,但众物齐力,多少还是有些响声。千雪从石碑后出来,快速地离开这里,天就快亮了,她必须赶回客栈。
早晨天亮得总是特别快,这刚一回到房间,太阳也就出来了。凤千雪看看床上,以为花舞会在上面,但床单被子整齐叠放,上头空无一人,她不惊一奇,难道右护骑昨天也没回来?
还想着和她商量一下昨日遇到的那伙人……千雪没想太多,关心地抱起了她放在篮子里的那只白兔,抚着它那柔顺的毛发,没有了昨日的害怕,应该是镇静下来了。
这时屋外响起了敲门声,唐世新报上姓名,千雪才放下手中的兔子,打开房门。
门头一开,唐世新棱角鲜明的俊颜立马出现在她眼前,凤千雪心底不禁奇怪,这么早来干嘛啊?
唐世新没有在意她的脸色,自顾自地走进房间,一屁股坐在圆案前的凳子上:“听说你昨晚没有回房啊,又到外头溜达了?”
“啊——怎么了,不可以吗?”千雪背过身子去关上房门,没有看他。
“没什么不可以的啊……”唐世新瞄了眼桌上那团白色的东西,两眼打量,这不是她昨儿个带回来的家伙吗,于是顺手吊起它:“你打算养多久啊这玩意儿?”
“什么呀……”千雪一回头,就看到唐世新毫不客气地抓着白兔的皮毛,一副观赏奇物的样子把它左右打量,她气冲冲地上到他跟前夺回了兔子,语气里满是不客气:“你干嘛呀,它都受伤了你还这样。”千雪疼惜地抚摸着兔子头部的毛皮,怎么偏偏抓的还是这里。
世新不解:“它哪里受伤了?”
“它撞到脑子了!”千雪本不想理他,却又想起凌晨之时所见到的那群人,还是不得不开口,“对了,天未亮时,我在外头瞧见一些人鬼鬼祟祟的,很是可疑。”
“什么人?”
“这个,夜色太暗,我没看清,不过其中一人衣着白底黑色蟒袍,印象最是深刻。”
唐世新目光直视,嘀咕道:“蟒袍……”能穿上蟒蛇纹底的,也只有皇室中人了……
见他默不作声,事态似乎很严峻的样子,凤千雪没有打扰他,只是静静地坐在他的对面,什么话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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