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唐世新可一心对付手中的家伙了,他死死托着它一直走到本离他们不远的一个断层边,再一个甩手,用尽全身所剩无几的力气,将毒尸拖入那暗黑的深渊。
空气中冷得下起毛细小雨,温度骤减,唐世新筋疲力竭的半边脚跪坐在地上,手撑着地,脑中正常人类的意识还存有着,他摇晃地起身,因为他知道,现在在他身后,还有着一群毒尸军团正等着他。
唐世新捂着手上的伤口,慢节奏地转过身子,望向眼前数百的敌人,身后是深不可测的黑崖,呵——看来今夜死亡是必不可免的了。
额上满是因疼痛而从皮肤渗出来的汗珠,唐世新紧紧捂住伤口,他感觉到意识已经开始模糊,是那种沉顿无法抗拒的意识吞噬。眼前的景色也发生了改变,由多彩变为单一,唐世新在利用仅存的顽强抵抗着,原有的鼻息也转为紧促的喘息,他已经到极限了,无力再抑制体内的病毒侵蚀他的精神和体能了。
对面的尸人全体一拥而上,距离唐世新不到几米地……
撑着摇摇而坠的身体,身心已不再是人类的感觉,唐世新正要向后倒去——
一道白光飞驰空中急转而下,凤千雪一袭白蓝宽袖一划,一条光线形成屏障隔开了他们与尸人的地界,再转身一指定住唐世新倒下的身子。
局面稳定后,千雪上前抱住唐世新,一甩宽袖,两人消失在光障的一端。
险境过后需要寻找暂时的庇护所,林子中的视野远没有了夜晚的混糊,因是天要亮的缘故,凤千雪在树林中一处偏僻地设了结界,界中幻化出一间茅草屋,可暂时躲避一段时间。
她安置好后,便开始为唐世新疗伤。从救他开始,她就一直运气替他抑制病毒扩散,不然从救他到现在,就算是一小段时间这毒也会在人体内迅速散开,直到完全感染。
置他于床之上,二人相互盘腿对坐,凤千雪扭转手印,化气为结,灵族生脉瞬间大开,气息外散,整个房间注满了她的灵气。
顺应生脉开结,千雪导出心脏最主流的灵气,混合天地精华,由自己的经脉为径汇入唐世新体内,以此解毒。
白晕与红灵摩擦相撞,整间屋子流气滚动,灵波跌宕,千雪白透的脸蛋也现出了几颗汗珠,但还不是放松的时刻,她加大些力道,波动也上升了大幅度,唐世新的身子因动力过大,脑袋后仰,腰板直立,千雪再一用力、一气直入,结印的手一扭,导出了他身体里的血毒,从伤口处笔直喷洒在地上,一滩浓重黑污的毒血。
引流出毒水,接下来就是清除残留毒素和愈结伤口。凤千雪借来大地神草之灵帮助他疗伤,加上自身灵力的效果自然神速百倍。
伤口治愈后,连条疤都未有,千雪收回气,闭了灵脉,放平唐世新的身子躺好,自己也可以喘口大气了。
站起小身板,为他盖好被子,凤千雪轻步柔缓地出了门……
转眼就到大白青天,离昨夜也是隔了个把时辰,李恪率着自己的左右手和一个死皮赖脸的跟班,不过幸亏这位跟班,才能一下解决昨晚永滨、福滨两个村落的毒尸事件。当然,在运用法术都无法解毒、而他们又想要了结事件却不能让病毒外泄的最好办法就是——将感染者一律全部烧掉!
“殿下,已经找了这么久了还是未有唐公子的下落,怕是凶多吉少了。”黄少斯调转马头,他本不敢开这口的,但也担忧祁王这样埋头苦找下去也没有什么结果,还不如让其早点面对现实。
李恪一声不吭,直接忽视所有人,继续骑着爱马,若是这里再没有就换下个地儿。
花舞沉默,知道自己只要静静等待祁王的命令就好,要不是昨晚行事时没有人跟紧唐公子做护卫,也不会是现在这个失踪的局面。
“你兄弟不会有事,兴许好的很,说不定现在在哪个温柔乡舒舒服服做着美梦呢。”红满鳞也多嘴一句,只不过话没有黄护骑那么好听了。
“闭嘴。”听得这话自然是不舒服的,李恪低吼一句,不再理会旁人,调了个头,朝树林子另一个方向,骑着马呼啸远去。
红满鳞坐在自个儿的马上,邪魅地歪了脖子笑道:“行,还挺有个性!”
黄少斯一脸“谁也管不了”的表情,一声叱喝紧跟上前面的马蹄印,走之前留了个眼神给花舞,意思是那个无法无天的怪人就交给她了,弄得花舞还来不及推辞就一脸抑郁。
“走吧,你老大都不见人影儿了我们还傻乎乎在原地干嘛呀,驾——”
没等花舞说话,红满鳞先扯开嗓子动了手上的鞭随着前头的两人而去。花护骑也没落后,本能地紧跟上了队伍,现在本就不是犹豫不决唠唠叨叨的时候。
只不过呢,大家都猜不到,其实红满鳞说的那句并不是随口一出的风凉话,而是她早就感知到,已经有人在他们前头做了什么,但她就是故意这么说,谁叫人类都是这德行,耍耍还蛮好玩的。
不过即使骑着马,荒郊野岭这么大一块地方,实话还是挺难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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