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噩噩中,槐阴在感到头晕脑胀外,似乎还觉得有冰凉的触觉停在自己的额间,那股凉意时而还在身上有过感触,由手上到大腿,可一瞬舒服的凉劲儿过后,身体又是沉甸甸的火热。
沉重的身子加上迷糊的意识,槐阴公主是在这些症状好转了之后终是撑着眼皮,颤动地睁开了眼,而仅仅是这一微小的动作,她只觉得自己就如同花上了所有的精力。
毕竟刚恢复了些,只是单一的使力就让她有力尽之感,公主用了力气眼睛也只睁开一半,她半眯着眼,模模糊糊地感到身边的人在忙活着。
“公主——公主您醒啦?”一心一直近身在旁伺候,连带全屋的女婢都绝不敢怠慢。
“我这是……在寝殿里吗?”槐阴无法对焦视线,嗓音就同那细润的微风,弱得几乎叫人听不出来。
“是,您已经在郁晨栖了,是侯王把您抱回来的。”
是吗,原来还是受到他的照顾了,槐阴艰难地眨了眼,头部稍稍动了动。
“公主,我扶您起来喝药吧。”一心手脚谨慎而利索地扶起她,命人端来已经熬好的降火药,舀一勺吹凉了,才递到槐阴的嘴边。
公主瞧都没瞧一眼碗里和勺子里的药,神情呆滞,不知在想着什么,在触到有东西靠近了嘴巴才如机械似地张口。
一心耐心地一勺一勺喂着碗里的汤药,心疼地看着公主一点一滴喝药的样子,“这药,是侯王看着熬的,御医说了熬这药要分三次,在最后一次还得要掌握好火候,从未料理过东西的侯王不厌其烦,不下问了御医几百遍,这火大不大,这水够不够,这药量行不行……”
说着说着,有一滴温热滑落,恰好滴在了勺子上,一心细细一凝,是公主的热泪。
然后,只见槐阴的眼眶擒满了泪水,一滴一滴地在公主那不施粉黛的白肤上留下一道道泪痕。
“公主……”一心不忍,也跟着落了泪。
“他人呢……”槐阴的声音没了常日里头的活泼,唯有的,只是羸弱的气息。
“一心不知,似乎是什么要紧的事,鹲大人差佛安过来送了口信,侯王才又在郁晨栖坐了半柱香,随后依依不舍地同佛安走了。”
不知公主是否听了进去,一心喂完最后一勺,便伺候她躺下了,接着又补上一句:“侯王走前还特意吩咐郁晨栖上下要照顾好公主的玉体,不得有任何闪失。”
槐阴枕着自己那玉锦团织成的方枕,眼皮微微张合,转过身去面对着床榻里侧,似是要睡下了。
她别过脸去,拉起凉被遮住头身,整个人都没在了被子里。
“公主,您的身体稍有些好转,还是别捂这么紧吧。”一心试图想拉开一点被子间的缝隙,但是公主拽住了不愿拉开,只好作罢。
槐阴躲在被窝里偷偷抹着眼泪,侧躺的睡颜,使得泪珠划过鼻梁落到了枕上,渐渐打湿了枕团。
她回忆着今日之事,满怀愧疚,这也许就是所谓的自作孽不可活吧。
龙阳,会因此而不理她吗?
一想到这里,腹部一股涨劲儿,胸口也酸胀,她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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