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此人舌灿莲花,硬是不招呢?太子殿下想必不了解这林白溪,此人绝非忠实之辈。”元参有所顾虑,心中大不赞成,这等欺君罔上之事,若不受些牢狱之灾,吃些苦头,谁会头脑发热的轻易招供?
“元大人所言不差,太子殿下怕是有欠考量,此事还需严刑处理。”四皇子意味深长的的看了太子一眼,勾起眉峰,一张脸皮笑肉不笑。
“林家刚退了栾子襄,此时无凭无据,仅凭推断就拿人入狱,只会惹来天下人无端的揣测非议,陛下自是高风亮节,无所畏惧,却也不可忽视小人造谣生事的祸患。”
荣辞不疾不徐的回敬一招,言之凿凿,有理有据。
“事关生死,那林白溪她如何肯招实情?”盛宣帝思索片刻,看向荣辞沉声问道。
“不需她招。”
荣辞运筹帷幄,气定神闲的开口,语不惊人死不休。
“咳咳!”孙喜猛咳了两声,提心吊胆的为太子殿下捏了一把冷汗。
“不需招?呵,太子殿下果真幽默风趣?”四皇子荣彦冷嘲热讽一句。
“太子殿下,此事非同小可……”元参亦生了几分气恼在心,太子殿下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事情将成之时,出声打乱了一切,如今这件事难道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孤知道元大人一心查明真相,呈报圣听,元大人以为,那林白溪功夫如何?”荣辞不疾不徐的开口。
“不过是几招花拳绣腿……卑职以一当十不在话下!”元参想起那日与林白溪交手的几招,忍不住勾起几分轻蔑的笑。
“栾子襄与元首领比又如何?”荣辞再问。
“这——卑职惭愧,百招之内,必输无疑。”元参直言不讳的如实告知,莫说是他招架不住栾子襄百招,怕是整个北央也没有人能做到,对于天下习武之人而言,能够败在栾子襄的剑下,已是莫大荣幸。
“这便是了,林白溪既然能够赢过栾子襄,难道还比不过元大人吗?是真是假,元大人亲自出手,与她切磋一下不就有答案了吗?”
荣辞慵然一笑,眸光波澜不惊,言辞之间颇为赤忱。
盛宣帝闻言凝眉深思,目光如炬的扫过三人,又饮了一杯热茶,看向一旁孙喜,“太子提的建议怎么样?”
孙喜续上茶水,笑呵呵的点头,“甚好。”
“你二人以为呢?”盛宣帝一声笑,目光几分锐利的瞟向元参荣辞二人。
四皇子荣彦略一犹疑,迟道:“儿臣无异议。”
“卑职愿为陛下投石问路。”元参志在必得勾唇,抱拳应下。
太子殿下此计倒是甚好,当着天下人的面,让那林白溪原形毕露,既不伤皇家体面,又大挫了林家的威风。
“那便如太子所言,事不宜迟,即刻宣林白溪入宫觐见!”
盛宣帝沉了一口气,一手甩了手中折子,眼底波涛暗流涌动。
“遵旨!”孙喜上前一步,奉旨而去。
荣辞拱手,转身紧随其后离殿。
“殿下?”孙喜纳罕,问道。
“孤与你同去。”荣辞抬手打断了他的困惑,天光落下,聚拢在他的周身,修若碧树,锦衣飒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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