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称“兽性大发”的白溪很快又睡的不省人事,四更已过,透窗的月光都暗淡了几分。
荣辞被她一闹倒觉得有了几分睡意,已经这个时候,想必守株待兔也等不来刺客了。
他指尖抚过脸上的人皮面具,几不可查的拧了眉,这东西还算轻薄,只可惜不能持之过久,过段时间也该请偃师来一趟,毕竟这东西也只有偃师,才能做的天衣无缝。
心有所想,他躺下渐渐睡去,不觉竟真的没了警觉。
透过枝枝蔓蔓的树影,就在这个时候,一双猫头鹰似的眼睛,灼灼放光。
昼闫冷了一张脸,绑上黑布蒙面,悄无声息的飞到了窗前,倾身一滑,蛇一般柔若无骨的叠了叠腰,一把摸出袖中藏的匕首。
他稍稍探向里屋,只见软床上躺着一个颇为颀长的背影,底下脚踏边,还有黑漆漆一团,似乎是守夜的贴身丫头。
紧眸盯住榻上背影,他想,果然不愧是女将军,这身形确实比寻常女子大上了一圈。
霍然飞扑过去,他未曾惊动脚踏上的守夜丫头,倒挂在床头帐子上,一把拔出匕首。
“采!花!大!盗!”
白溪迷迷瞪瞪睁眼,惊呼一声,一把拽住荣辞,连人带被子一把拽了下来。
她看着明晃晃的匕首,心脏顿时受不了,太危险了叭,劫色不成就杀人啊?
荣辞还没警醒过来,先被她摔了个七荤八素。
他迅速睁眼,却见刺客仍然不死心的扑来拼命。
白溪躲了远远的,眼见两人错身,过了数招。
“男人?”昼闫扔掉手中被子,惊讶一叹,倒退了三步,眼神惊疑不定,顿时溜之大吉。
荣辞神色一暗,终于等来了,哪有那么容易,容人说走就走。
他紧跟追了出去,穷追不舍。
昼闫刚落定庭院,一抬眼却见后路也被人封死了,顿时间被前后夹击。
许狸顶着月亮从墙头上蹦了下来,戏耍的盯住黑衣蒙面人,“往哪跑?小耗子。”
荣辞扫了他一眼,二人默契的围攻上去,已然胜券在握。
昼闫一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眉头深锁,进退间分外吃力。
他似乎落入了别人的圈套,不然为何会是个男人,而且这两人明显是早就埋伏在这里,守株待兔很久了。
荣辞一招虚晃,变拳为爪,直袭昼闫面门,去掀他脸上黑布。
昼闫大惊失色,硬是捱了一爪,侧身滚开两米远,他绝不能暴露身份,给王惹来麻烦。
许狸暗道好机会,欺身掣肘向他的双手,欲将人拿下。
电光火石之间,一阵妖风飞过,天女散花般卷着树叶,片片如刀的飞向许狸。
荣辞一动,探手一把将许狸从死亡边缘提溜回来,心底一阵惊诧。
栾子襄披了件鸦青色的斗篷,暗中低咳了声,眸光扫过庭院里虎视眈眈的两个男人。
眸光一沉,迅速的将昼闫抢了回来,一卷身消失在了庭院里。
竟然有人守在林府,看来这北朝四皇子果然是个废物,早就已经泄露了一切还不自知,竟还不知死活,千里迢迢的跑到南魏求上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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