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凉遮掩衣袖,摸出一壶御酒,乐呵呵一笑,“嘿嘿,天地方圆,尽在一壶中,让他李成碧不出来,一口都不给他剩。”
他背靠珊瑚假石,啧啧灌了一大口,好滋味。
“美人千金难买,美酒万两不换、换……”
咣当一声,水花四溅,龙拓凤舞般铺面而来。
“谁?谁作弄本公子!”萧凉呛了一口,愠怒骂道,甩了下衣袖,被浇了成了落汤鸡。
马上就要开宴了,这等狼狈模样如何能见驾?内裤都湿透了!
“刺客!!”
他猛一抬头,只见一双黑影正从水中上岸,黄昏里同水鬼一般。
弯腰一护怀里酒壶,他一个箭步就窜了出去,半晌后心一凉,竟在原地踏步。
“鬼呀!”
他白眼一翻,整个人都不好了。
……
“年轻人呦,别害怕,你丢的是把金斧头还是银斧头呀?”
白溪笑的瞧不见眼,提溜着不合身的袍子,摸出他的袖子擦了把脸。
“林、林小姐……不不,林将军?!”
萧凉夺回袖子,愕然跳了起来。
后边那人可不就是?太子殿下!
鸳鸯戏水?衣衫不整……他顿时被不好的念头,刺激的心潮翻涌,呆呆的挠了挠头?
……
三人踩着落日的余晖,猫身钻入空寂无人的涵元殿,形同窃贼,鬼鬼祟祟。
白溪为难的瞟了眼身旁荣辞……
萧凉拧着滴水的袖子,着急的喊道:“太子殿下,林将军,速速解决,为时不多了!”
他一脸强忍的好奇模样,心底十分想知道太子殿下与这林白溪到底做了什么?又怕是什么了不得的大秘密,只能如同吞了石头一般,沉甸甸又不吐不快。
白溪舔了舔嘴唇,眯眼笑成了一弯月牙,“殿下,被人瞧见了哦,这可如何是好?”
荣辞横扫她一眼,指尖一动,领口扣子一松。
“不要脸!”
白溪低叱一声,火烧眉毛一般转过头去,咣当关上了门。
她走进内殿,迅速换下身上湿漉漉的衣袍,一把抓过从衣柜里搜刮而来的纱裙。
瞧着似是新的,留仙裙上腰坠流苏珍珠,褶子都还是工工整整的,瞧着倒是华丽,只是有些……太过累赘……
白溪眉心微蹙,毕竟是宫里的东西,自非凡品,可……也不知主人是谁?若到时候宫宴上撞见,岂不是尴尬到姥姥家了?
她心底踯躅,却也无可奈何,只盼太子殿下靠点谱,这衣服既然自他手中拿出,想必该不会与宫中有关。
记挂着时辰不早,她匆匆绾了个最简单的发髻,珠花一簪,对着菱花镜,长出了一口气,讪讪一笑。
梳头绾发,这等心灵手巧的活计,她可真还没有亲力亲为过,太为难人。
她眸光流转,贴着门板听了半晌,叩指敲了敲,“太子殿下?”
荣辞拔了门栓,冷不防扑了个满怀。
殿门毫无预兆的打开,白溪半边身子失重,慌忙推了他一把,站了起来。
“哎!怎么了?”萧凉压低了声音,急得一头汗,被里头这一阵动静闹得心惊肉跳,匆匆入内查看,真是两个活祖宗。
“你、你们——”
他匆匆一瞥间,被吓得忙捂住了双眼,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有什么等不及的,非要挑这个时候打情骂俏?
“殿下,林将军……咳,要、要赶不及了……”
萧凉生无可恋的摇了摇头,世风日下啊,果然是他见识浅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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