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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泰十五年四月四,清明。
太子的马车在此时地入了宫。
南泽林仿若死人一般躺在马车里,值班的守卫很快放行,又将这个消息一层一层的传了出去。
往常热闹的大街空寂,道里的家家户户闭门不出,满京城清冷一片。
天空中积压着厚重的乌云,却无半丝雨滴落下。
宁静。
风雨欲来的宁静。
往日里声音震天的打铁铺子关了门,时常赤着膀子的壮汉穿上了布衣,手里握着长刀,眸间皆是凶狠。
像是约定俗成一般,铺子尽头的拐角出现了一队穿着盔甲的人。
盔甲上熟悉的纹路,还有冶炼的金属色泽,他手里的长刀抵着地面。
这是他的同伴。
此刻,他们只有一个目的——冲进皇宫。
大街上空空荡荡,他们的前行毫无阻拦,很快便抵达午门。
同时和他们碰面的,还有从另外一个方向而来的一支队伍。
两支队伍汇集,领头人对了个眼神,直逼城门的守卫。
明晃晃地铁胄闪着光,行走间碰撞的声音,守卫仿若未闻。
他们目不斜视地开了城门,仿若面前是拿着宫牌毫无威胁的人员。
踏进城门的那一刻,打铁铺子的壮汉不知为何顿了下脚步。
他总觉得过于顺利了。
太子殿下的英武还历历在目,他是自家幼儿最崇拜的偶像。
如今他这般轻易的倒下,让闲王得逞......总觉得太过于诡异了。
但他只是这一行人里不起眼的一员,就算他人身上的胄甲皆出自他手,也同样没有话语权。
只是,他像是有了什么预感一般。
耳边突然响起晨起时幼儿止不住的哭啼声,拽住他的衣角不让走......
隐隐的,他似乎看到了自己的结局......
但前路已定,只能尽力一搏。
他已经走上这条路,和闲王挂上了钩,就无法再改变。
闲王若不胜,他便也无法存活,现下,只能祈祷,闲王是最终的胜利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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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宫。
此时的冷宫更加清冷。
突然,一簇火焰熊熊燃起。
“走水了!走水了!”
丫鬟尖叫的声音惊走了树上的鸟雀,却没有引来任何一人。
穆清看着橙黄混着蓝色的火舌,眸中似乎也沾了火星一般。
她知道接下来将要发生什么。
被带出宫,自此安妃去世,灵山寺里多了个格格不入带发修行的无名尼姑。
但此刻,穆清的脚像是被钉子钉住一般,动弹不得。
“娘娘,快走啊!”
珍珠一把拉过一动不动的穆清,就要往密室而去。
皇宫建造之初留下的逃生密道,清冷了无人烟的冷宫便有一个。
因为要速战速决,珍珠这把火放的极大,不多时,本就脆弱的屋顶横梁便遭受火舌吞噬,摇摇欲坠。
“砰,砰,砰。”
珍珠有规律地敲了某块墙砖三下,不顾烫手的温度。
旁边的地板露出一个一人大的口。
就在她要推穆清进入密道之时,背上却先受到一股推力。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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