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知……”
他跪下,头抵着地面,“罪”字还没有发出声,无情的公公就将他手里握的死死的诏书抽出。
“安卿不若瞧瞧,这两封诏书,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兰公公从袖子里掏出一封诏书,连带着刚刚安丞相手里的,一并放在他面前。
安炜却只低着头,身子颤抖,不敢说话。
时间久了,其余朝臣也都不是傻子,自然明白,这两封诏书都是假的,且安炜知道。
只是他们不明白为何会有两份诏书。
正当此时,一道身影从暗中走出,一字一句为他们解了惑。
南泽林面色还有些苍白,但步伐却不轻浮,他走得极慢,却偏偏一举一动间都带着淡然。
他似乎从未将这场谋逆放在心上。
众人的视线不由自主的落在他身上,然后看着他将两封诏书打开,一字一句地将内容念出来。
他的声音还有些弱,看得出来是刚刚病愈,幸而殿内安静,连根针落地都能听到,何况他的朗朗之声。
“呵。”
末了,他轻呵一声,众人也才反应过来。
其中一封诏书,是玉玺盖过章的真圣旨,不过其旨意却是给安颜和闲王的赐婚。
至于另外一封,是皇帝封南泽玉为闲王的旨意。
“好你个安炜,竟然敢拿假传圣旨!欺瞒我等!”
许太傅当即站出来指责安炜,紧接着,三三两两的大臣也站出来,指着安炜痛骂。
于是很快,朝堂上便分了三波人。
一个安炜,一群义愤填膺的朝臣,还有零星几个顽固的闲王党。
局势一目了然。
皇帝挥了挥手,早已等候多时的禁卫军将几人扣押,且顺带将正骂得兴奋的、参与了这次谋逆的几人也一并带了下去。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即日起,闲王贬为庶人,押入大牢,秋后问斩!安炜协同谋反,诛九族,秋后问斩!”
兰公公高喝一声,皇帝站起身,看了一眼南泽玉,道:“朕对你很失望。”
却在此时,南泽玉疯癫大笑。
“哈哈哈!当真可笑!当真可笑啊!你非生我养我,却要我恭顺?!”
“你凭什么这么对我!小时候你就不喜欢我,将我视作灾厄,眼里从来只有他!”
趁着众人松懈之际,南泽玉摆脱罗隐的束缚,站起身,踉跄地走了几步,食指指着南泽林,眼里猩红,是毫不掩饰嫉恨。
“他病了渴了饿了,你都关心的不行。那我呢?你知道我是怎么长大的吗?你知道那些太监丫鬟是怎么对我的吗?你不知道!”
“若非我还有具好看的皮囊,你以为我能活到现在吗?!”
他可是从十岁起便在那些人的胯下辗转谋生了啊!
从那一刻起,他便决定活下去,站得高高的,好好的活下去!
“你对我失望,你可知我从十岁是便不再对你感到失望了,因为从那时起,我便开始恨你了!我恨不得杀了你饮其血啖其肉!”
南泽玉眸中的恨意犹如实质,皇帝不禁蹙起了眉,只觉得荒唐。
他是皇帝,他是皇子,父子君臣,无论哪个,他南泽玉都得对他恭敬如初,岂能有恨意?
心烦意乱的做了个手势,皇帝正欲离开。
此时的南泽玉大脑早已被嫉恨所侵占,意识虚无,只凭着本能扑向众人眼中虚弱的南泽林。
“太子殿下!”
“林儿!”
“林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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