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决凭借着自己强大的自制力努力着。
他要活,他必须活!
终于在街道朋边看见了希望。
一个小小的日杂店,摆满了乱七八糟的日用品,仅有中间窄窄的一条小道容身。
更重要的是,那小店的门还在,里面有许多他可以利用的东西,把那删门给关上。
云决可以躲在那里,安安静静的休息一下。
他好累。
想睡。
姐姐若是知道他这么努力这么顽强的活了下来,一定非常的开心吧!
云决一刻都不敢停的努力着。
为的,不过是想让姐姐夸夸他,想活着,多陪陪姐姐。
人世间走这一遭,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姐姐了。
……
要不是少年额角不停滴落的冷汗,和那双墨眸深处映出的痛苦压抑,怕是没有人会想到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止血、上药、固定,还有已然断裂的手脚筋……云决微微抬眸看了一眼满眼呆滞,缩在角落满脸泪痕的小男孩,靠他帮忙接吗?
呵~别闹了!
云决扯着嘴角,默默掩下嘴角苦涩,这副手脚还能不能用,还是看老天爷的意思吧!
手法娴熟的包扎固定,好像这伤口早已经处理过千百次一般,哪怕紧紧只用一张嘴和膝盖……
小半指深的伤口,血红高肿的皮肉外翻,暗红已然干涸的断裂肌腱,还有最深处的森森白骨,无一不在昭示着云决之前经历过什么……
这狗日命运呦。
在家被家人虐,这好不容易脱离了那个魔窟……如今却人这样对待……
呵!
不过,没关系。
这一笔笔的血债他可都记得呢!
夕阳的余晖落在云决那张面目全非的脸上,再无从前的俊美可言,丑陋,且有种说不出来的狰狞,犹如地狱派到人间作恶的修罗,只一眼,便让人心生恐惧!
云决缓缓低头,埋首在阴影中,像是一只舔伤的野兽,隐藏了自己原本的凶性,静待着时机!
“你——不哭了?”
云决处理好自己的手脚,然后的抬眸把视线落在了角落的男孩身上。
原本就瘦弱的他,紧抱四肢,把自己裹成一个团,歪斜着的脑袋靠在自己膝盖上,那张稚嫩眼中,满是颓丧和伤痛。
听见云决的问话,小孩动了动脑袋,转过了头,从时不时就抽搐的脊背还能看出,他还在静默的落着泪。
“过来,帮我处理额角的伤。”他自己看不见,而且重要是,眉骨那儿的骨头明显碎了,他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在把自己给弄成白痴。
变成白痴的话,姐姐一定就不会喜欢他了吧!
树弥一动不动,恍若未闻。
云决从不懂如何要与人相处,他总是被排挤,被欺辱的那一个。
可是,他知道失去那个对自己最好的人是什么心情。
想起这小孩刚醒来时撕心裂肺的质问,‘我妈呢?她在哪儿?’
‘为什么不救她,你为什么不救她?’
‘我要去找我妈,你给我开门,我要去找我妈去!’
‘……’
偌大的明眸中除了泪,全部都是难过和痛,即便是质问都那么有心无力。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妈妈没了,可是他不能接受!
即便是云决这种却少温暖,缺少和其它人产生共情能力的云决也是满心心酸,他甚至连一个好点的理由,好点的借口也想不出来。
他不知道要如何安慰这个失去至亲的孩子。
且,重要的是,他的至亲还是因为他不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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