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顿悟,说的就是李乐池,皆说他天赋卓绝,七日筑基,三年金丹,可眼前这位才真是天才吧。
不愧是莨山传奇!
就看着李乐池的修为结节攀升,灵力咕咚咕咚的往她灵台注入。
许川往天边看去,翻滚的雷云以墙枯催拉之势压着天际浩荡而来。他睫毛颤了颤,神色晦涩。
那劫云也古怪,飘到一半又退缩了,就像是老师通知开会,结果会议取消的你,退缩的步伐轻松惬意,又带着些许迷茫。
远在无际涯的李剑白看着劫云来了又走,真是捏了一把冷汗。他低估了乐池的天赋,这一天还是来了。
李剑白:乐池啊,你就不能让我少操点心,这档口我上哪去找快要渡劫的元婴境修士来给你打掩护啊!
头秃。
罢了,这番动静也是瞒不了了,先解决眼前的问题吧。
“阿弥陀佛。”
血海尸身堆就而成的高台之上,一僧手持宝仗,穿着圣洁的白色僧袍站立其上。光辉穿过云层,他逆光站立,身后是一圈光晕。单手行佛门礼,救苦救难的手中沾满了鲜血,眼中却涌动着怜悯。
“何必大动干戈,你我退一步,这些生命也不会凋零。”他叹息道,口吻中是不忍与无奈。
信了你的鬼话。
李剑白翻了个白眼,冲无际涯对面的僧人喊道:“陆启明,有本事你就过来啊!”气焰嚣张,吃准了他过不来。
陆启明似笑非笑,他道:“掌门盛情邀请,弟子不过去,岂非辜负了掌门的一番好意。”
李剑白及莨山众人:……
他在说梦话吗?
无际涯下是一片重力空间,飞花飘叶也渡不过来,就他?
就见陆启明招呼一众属下排列整齐,一队一队人马大踏步往无际涯来。
李剑白:难不成他真有办法渡过来?不会的!
无际涯乃是先祖陨身之地,仙身化为重力空间,太幻境下不可渡,是为莨山一道天然屏障。
陆启明的天赋固然为修仙界第一,但太幻境纵观万年也只有先祖:“斗杀大帝”一人抵达这个高度,而陆启明在百年前叛出莨山时也才化神境。百年时间,顶天了也是洞虚境。哼,不慌。
李剑白是越发有了底气,振臂一呼,应者云集。
莨山上下百来人齐齐竖起中指,大喊三声:“你过来啊!”
“你过来啊!”
“你,过来啊!”
魔修:……
一个又一个魔修大无畏的跳下无际涯,其场面比一群母猪排队跳河还可笑。
“你是想把这无际涯给填了,精卫填海也不比你异想天开。”李剑白流冰剑插入地底,他一手握着剑柄,一手负于身后,开口讽刺。
“师父,徒弟回家您都要拦着吗?”陆启明转而问向一和。
一和是悲痛万分,这个徒弟曾经是他的骄傲,可称为佛子,可如今他佛心不在,孽障满身!一和闭着眼,久久不曾睁开。
摇头叹息,道:“元随,为师还是那句话,你回家我欢喜。”眼里蕴含老父亲的宽容和悲痛。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阿弥陀佛。”一和言辞恳切。为何世间美好都要留有遗憾。
“师父,您还是天真啊,我只是惦记这下面的东西而已。”陆启明抬腿走至无际涯边,踢掉一具挂在涯上的守涯人,那尸体和着碎石咕咚咕咚滚下去。
看不见底的深渊如张着巨口的野兽,可可怕怕。罡风自涯底吹起,呼啸而上,绞碎了他的僧袍。
“我让他们带下去的摄影镜被绞碎了。”话语中有些遗憾。他蹲了下来,伸手感受罡风,玉白的手自伸出的那一刻,刹那间这只手血肉模糊,被削成了骨棍。白森森的骨头上泛着佛光,凛冽的罡风也只能在骨头上留下道道白痕。
陆启明好似感觉不到疼痛,他收回手,歪着脑袋看着对面的莨山人,道:“这样吧,我重阪依我佛,您各位便让我下去看看可好?”
他挑着眉,削薄的唇含着薄凉的笑,道:“不然我不介意用他们填满无际涯。”说着,宝仗插进一尸体的胸膛,看服饰是莨山的弟子,他挑起尸体往无际涯里抖落着。
被陆启明呵停的魔修们也学着老大的样子,叉着莨山弟子的尸体丢下无际涯。
莨山是愤慨,守山人中有他们的亲朋好友,将一生奉献于莨山,最后只落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一时间人心惶惶。
“你们自诩正道,忍心看着他们化为无际涯的养分吗,嗯?”陆启明说着,一面双手一高一低握着宝仗,没骨头一样靠在宝仗上。
“你若想下,跳下即可,何必问我。”
李剑白蹙眉,他也搞不明白陆启明想做什么,明知自己的行为是无用功。是来膈应他的吗?幼稚!
“听到没,主人都答应了,你们还不退下。”陆启明说道。
李剑白:……
就见罡风退去,涯内一片祥和。
陆启明回敬他一个大大的笑脸,纵身一跳。
魔修弟子乌拉拉的跳了一片。几息间对面的涯岸上除了尸体与血海,再无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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