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镇收回王振身上的目光,扫视了一圈乾清宫内除金英之外的一干太监和宫女,出声问道。
听到朱祁镇的话,一干太监宫女如丧考妣的跪伏在地,和紫芙关系最好的那名宫女向朱祁镇开口解释道:“这都是王公公的意思,奴婢等不敢忤逆,还请陛下恕罪!”
“呵呵,朕记得你和紫芙一起从小服侍朕,你们之间也算是情同姐妹了吧。”
那名宫女闻言,不敢出声,只得默默点了点头,然后朱祁镇继续开口道:“可是,你昨夜服侍朕沐浴的时候明明有机会为紫芙说话,但你宁愿欺瞒朕也不愿意开口为紫芙求情,似你这等无情无义之人,如何留在朕的身边服侍?”
“金英,将这些太监宫女一个不留的全部撤换!”
朱祁镇毫不留情的对身边的金英开口道:“至于王振,先撤去司礼监秉笔一职,送入掖廷吧。”
朱祁镇本想借机将王振这个祸害出掉,但转念一想又放弃了。
毕竟,将紫芙打入掖廷的命令毕竟是张氏下的,朱祁镇也不敢过分惩处王振,以免引得张氏不喜。
“老奴遵旨!”
金英躬身领命。
虽然这次没有将王振一劳永逸的除掉,但好歹也将他从朱祁镇的身边赶走了,不用再担心他在朱祁镇身边出幺蛾子了,也算得上圆满。
而跪伏在乾清宫中的一干太监宫女则一个个面若死灰,他们心中都很清楚,自今日之后,他们将在宫中毫无出头之日,谁让他们得罪了皇帝呢。
按理说,此时朱祁镇就算将他们拉出去杖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欺君之罪,别说他们这些皇帝的奴仆,就算是朝中的大臣等闲也承担不起。
这也就是朱祁镇心善,你若换成后面的嘉靖试试,把这些太监宫女全部赐死那都是轻的。
“陛下宽仁,此乃天下社稷之福啊!”
金英在旁面带笑意的暗暗颔首,顺口拍着朱祁镇的马屁。
“行了,别拍马屁了。”
朱祁镇闻言,不由无语的摆了摆手:“随朕一起去掖廷,先将紫芙接回来再说,免得那些不知轻重的家伙伤到了她。”
“陛下,掖廷老奴一个人去就行了,您还是去清宁宫给太皇太后请安吧。”
金英制止了朱祁镇,在朱祁镇耳边轻声劝谏道:“毕竟,紫芙姑娘是太皇太后下令打入掖庭的,陛下还是要和太皇太后解释清楚,免得太皇太后不喜!”
“恩,你这话提醒了朕。”
朱祁镇点点头,然后对跪在地上的王振道:“王振,你随朕一起去清宁宫面见皇祖母,向皇祖母解释清楚,否则的话,朕让你去南京为太祖皇帝守陵!”
“是是是,奴婢领旨!”
“你们也都起来吧。”
王振闻言,急忙从地上站起身。
太祖的孝陵,那才是真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掖廷和其相比,完全就是小巫见大巫,特别是对那些得罪了皇帝而被发配过去的太监来说更是如此。
随即,朱祁镇便带着王振离开了乾清宫,径直朝清宁宫走去,而金英则带着一干想要在紫芙面前卖好,以期求得紫芙原谅从而留在乾清宫的太监宫女们前往掖廷。
待得众人离开之后,偌大的乾清宫只剩下那名和紫芙关系最好的宫女,因为在听完了朱祁镇的一番话后,她觉得她没脸再见紫芙了,也就没有跟随众人去紫芙面前卖好。
掖廷。
掖廷是一个统称,其主要是宫中女官、宫女及婕妤以下位份的妃嫔居住的地方。
“哟,乾清宫的紫芙姑娘也有今天啊!”
“活该,让你蛊惑皇上。”
“还敢带着皇上私自出京,我看呐,太皇太后把你发配到掖廷都是轻的,应该直接杖毙才是!”
……
此时,紫芙正面带梨花的任由一干宫女数落。
“你们在干什么?”
就在这时,一道娇喝声响起,然后一个约莫三十余岁的麽麽手持一根拇指大小、长约一米的藤条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内,朝紫芙一行走来。
见到来人,紫芙脸色顿时一变,也顾不得伤心,急忙伸手在冰冷的水中清洗着一件件衣物。
紫芙虽然才刚刚来到掖廷,但却也领教了这些麽麽的手段,因此,不敢有丝毫懈怠。
然而,紫芙虽然认真的清洗着衣物,但她毕竟之前是在乾清宫服侍朱祁镇,所以,哪做过这些粗活,再加上水又寒冷刺骨,所以,动作未免有些慢。
况且,内廷二十四衙门中,有位于宫外的专门清洗衣物的浣衣局,但掖廷众人为了教训紫芙,才让她清洗衣物。
“啊~”
而走过来的麽麽见紫芙慢慢腾腾的,手中的藤条便猛地打在紫芙的背上,直把紫芙打得痛呼出声,手上的动作不免一停。
“鬼哭狼嚎什么?”
那管事麽麽见此,又是一藤条实实的打在紫芙那瘦弱的背上,直把紫芙疼得在地上翻滚起来,以此来减轻痛楚。
“住手!”
管事麽麽见此,手中藤条一挥,就在藤条即将落在紫芙身上之际,一道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声音传来,阻止了管事麽麽的动作。
周围的宫女太监都被突然响起的声音引起了注意,纷纷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唯有几名管事麽麽和紫芙知道声音的主人是谁,正是当今宫内最有权势的太监——司礼监掌印太监金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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