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皇爷还是在意太皇太后的,一回宫就来清宁宫看望太皇太后了。”
一旁的余枫也适时的开口迎合道。
“恩恩!”
张氏对余枫的这句话很是受用。
自从儿子驾崩之后,张氏就一直神伤不已,也幸好朱祁镇懂事,时常早晚来清宁宫给她请安问好,不时的还留在清宁宫陪她用膳。
在她心里,朱祁镇已经是一个好孩子了,不时的还让朱祁钰多多学习。
这也是张太后为什么任由朱祁镇闹腾的原因了,亲孙子懂事儿了,闹腾就闹腾好了,只要不触及底线就行。
当然,此时正乘撵朝清宁宫而来的朱祁镇并不知道张太后心中的想法,否则的话,他还不知道得有多兴奋呢,肯定以后每天早、中、晚,三请不辍。
朱祁镇刚下龙撵,迎面便看到了余枫。
余枫跪地磕头:“奴婢参见皇爷!”
“平身,平身!”
朱祁镇摆摆手。
余枫站起身,侧身弓着身子对朱祁镇道:“皇爷,太皇太后在等您!”
“好。”
说着,朱祁镇抬腿就往清宁宫大殿走去。
一进入大殿,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端坐在龙椅上面无表情的望着他的张氏。
朱祁镇心底登时咯噔一下,急忙跪地磕头:“孙儿朱祁镇,给皇祖母请安!”
“还知道回来啊?”
张太后并没有让朱祁镇起身,而是沉声喝问道。
“额…”
朱祁镇这时有些摸不准张氏的脉了,向侍立在张氏身旁的余枫偷偷望去,希望余枫能给他点提示,却不想,余枫竟然敢低头不理他,这让他心头恼怒不已。
但面对张氏的注视,朱祁镇只能硬着头皮讪笑解释道:“皇祖母这是哪儿的话,孙儿巡完了军营本就准备回宫的,奈何成国公领着京营的将领们非要向孙儿诉苦,说京营武器老旧,朝廷又不给换,这才耽搁了。”
朱祁镇心中担心张氏知道了路上发生的事儿,这事儿是万万不能让张氏知道的,否则他以后出宫身边就得围绕着一大堆人,再也别想像现在这样潇洒的出宫玩耍了。
“哼,成国公也真是的,怎么也学着不知轻重了。”
张氏冷哼一声,没好气道:“有事儿就具表上奏啊,非要缠着你,要是你回京路上出了什么意外,看他负得起这个责!”
不过,朱祁镇也听得出,张氏表面上不依不饶,但事实上这事儿就这样揭过了。
毕竟,成国公是大明现在仅有的几名国公之一,有大功于国,对皇室忠心耿耿,又是京营的总督,手中掌着二十多万京营精锐。
再说了,人家这是向皇帝汇报正事儿,怎么都不好责怪。
“罢了,罢了。”
张氏摆摆手:“回来了就好,起来吧!”
“哎,谢皇祖母!”
朱祁镇急忙站起身,朝着张氏小跑而去。
上了丹陛,朱祁镇一脚就踹在躬身侍立在侧的余枫的屁股上,占据了余枫的位置,挑衅的看了余枫一眼,暗道:让你给爷使绊子,不知道我们老朱家的皇帝都是很记仇的吗?
“谢陛下赏赐!”
余枫顿时跪地磕头:“老奴有罪!”
你还谢恩?
朱祁镇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
明眼的张氏将朱祁镇的这些动作尽收眼底,顿时绷不住脸上的神情,对朱祁镇笑骂道:“你和他计较个什么劲儿?”
“嘿嘿。”
朱祁镇这是也反应过来,这是张氏在作弄他呢,顿时谄笑道:“让这老阉货不好好伺候皇祖母,孙儿赏他一脚,好让他长长记性!”
“你高兴就好。”
哭笑不得的张氏顿时无语。
“行了,起来吧!”
打消了心中的担心之后,朱祁镇随即转头,一脸坏笑的对余枫道:“以后这样的赏赐会源源不断的,嘿嘿。”
“……谢皇爷隆恩!”
余枫这才哭笑不得的站起身来,躬身侍立在侧。
朱祁镇瞥了一眼余枫,眼珠子一转,昂首道:“朕告诉你,你还别不识好歹,你是宫里第一个被朕赏一脚的人,就算是金英也没这个资格!”
“老奴谢皇爷抬爱!”
余枫急忙躬身行礼。
“好了,别胡闹了。”
张氏瞪了朱祁镇一眼,心中却是感到非常亲切。
“这不是在皇祖母面前嘛!嘿嘿…”
然而,就在这时,外面太监入殿禀报:“启禀太皇太后,皇爷,胡师太携祁钰皇子觐见!”
张氏闻言,下意识的转头看了朱祁镇一眼,见朱祁镇面色无异不似伪装之后,心头这才大松了口气,对小太监沉声道:“宣!”
宣德三年,宣德帝朱瞻基想立孙氏为后,但胡氏无过,在和内阁及朝臣商议无果之后,强令胡氏以无子多病为由,上表辞去皇后尊位。
胡氏从之,退居长安宫为道姑,赐号‘静慈法师’,随后宣德帝改立孙氏为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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