冻死人的小冰河时期来的很猛,也很快。
关外千里冰封,关内同样银装素裹。
这是大明京城今年的第六场雪了。
由于前两天的广渠门之战,给了朝廷一个极大的教训。
各路勤王屯兵京营,足足达到了十五万兵马,分散十六卫,拱卫朝廷的安全。
只是,烂透了。
从内到外的烂,贪污的贪污,腐败的腐败,奢靡成风,哪里还有半点当年永乐大帝在位时,虎狼之师的半点气象。
九座城门,开了六门,守卫军屯守在各个城门前,严阵以待。
入城出城的百姓三三两两,运载着简单货物的独轮车,沿街而过。
城内主干道的积雪清扫了大半,酒肆客栈内却还是出奇的热闹。
平头百姓的兴趣也就那点,不是吐槽飞涨的物价,就是在八卦政治军事。
“诶,听闻那盛京城已被我大明的军队给攻破了?”
“莫得胡咧咧,宁远铁骑前儿还在广渠门血战呢?谁去攻?”
“可我咋听说皇太极都跑了?”
“这就是现在朝廷头疼的事儿啊,俺三舅就是关外的守军,据他说,关外突然冒出来一股大军……”
“莫不是中原的叛军吧?”
“想甚呢?就那些农民军,能出得了关?”
“那会是谁?”
“管他是谁呢,总之是我们汉人就行了……”
“这要不是咱大明的军队,岂不是要自立为王?到时候还不是要打进来?”
“嘘!找死呢啊你?吃酒吃酒……”
一拨人,一撮人,三三两两,簇拥在酒桌前,碳炉旁,要一些简单菜肴,大谈彻谈。
可一涉及到朝廷的事儿,马调转话题。
倒也有说书的先生,身着青衣长衫,手持惊堂木,在一张桌子前,大讲义军血战盛京城的事。
免不了添油加醋,宛若亲眼所见那般,说的绘声绘色。
连皇太极的脑袋在他们口中都被砍下了。
相比他们,朝廷可就没这么闲情雅致了。
自山海关外,连夜狂奔而来的信使,一路换了至少三五个。
纵使这般,那信使赶到紫禁城时,已是筋疲力尽,信封交给宫内的太监后,便一头倒在了路边,累晕过去。
早朝还没散呢。
文武百官群聚太和殿,人手一副笏板,在偌大的殿堂,大谈彻谈,唾沫星子满天飞。
倒是皇帝朱由检最为安静。
一张脸黑成了锅底,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翻阅了一个又一个的奏折,都是自己昨天通宵批阅过的。
末了。
啪地一声拍在桌子,惊的朝堂当即安静下来。
龙颜大怒了。
一摞摞的奏折大半都是关于李自成、高迎祥、罗汝才的,都是中原造反的,皇帝看的格外窝心。
“陛……陛下,保重龙体呐!”
到底还是内阁首辅周延儒,马扭身担心的恭维起来。
“龙体,朕若是能以龙体,换的天下太平,倒也死的值了。”
崇祯冷嘲热讽地抓起一叠奏折,当众晃了晃:“尔等哪个不是朝廷重臣?哪个不是朕的肱股之臣?然……中原叛军起兵多年有余,接连诛杀地方命官,杀人放火,无恶不作,可又有哪个重臣能平息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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