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夜,佳人再会时。”
九方锦捏着字条看向笑吟吟地站在他房中的李长今:“不瞒你说,爷平时很早睡的。”
李长今一本正经道:“世子愿意为了见阿九都愿意割舍休息的时间,这份心令阿九感动至深,只好以身相许。”
九方锦挑了挑眉:“阿九?”
“我的乳名,世子以后都可以这样叫,显的亲切。”李长今笑弯了眼,走到他对面坐下。
上次见这位爷还是在书房,今日却直接进了卧房,房中干净整洁,想来他是个爱干净的,并没有很多多余的东西,只墙上有一副正常的字画,窗边养了盆绿萝,绿的暗沉不说,叶边儿还有些发黄。
“那盆草是元子修送的,我不喜这些,连花都不会开,扔了他又不高兴,麻烦的很。”瞧见她的目光在那破草上停留,九方锦皱了皱眉淡淡道。
李长今听他说完顿了顿:“看来世子还是在意太子殿下的,也是有些许在意阿九的。”
九方锦嗤笑一声:“李姑娘下回喝酒要多吃点菜,这样才不容易醉。”
“若是一点都不在意,世子其实早就可以把这绿萝丢掉,也不需要跟我解释这么多。”
九方锦的眸中一沉,看不清他的情绪,面无表情道:“元子修是太子,我不能得罪他,依你那天所言,你也确实是个成亲的良择,我也不过是在保持我们之间的关系,仅此而已,李姑娘还是少自作多情的好。”
自作多情吗?李长今不以为然地笑笑,其实九方锦在不在意她无关紧要,他能这样想对她而言是好事,若是再多纠缠怕是会引他不快。
“今年的春狩我会去。”
九方锦又恢复成那副闲散慵懒地模样,起身走到窗前,手指揪着绿萝发黄的叶尾清淡开口:“春狩时别跟爷搭话。”
“世子放心,阿九不会给世子惹麻烦的。”李长今点头。
九方锦又是一声嗤笑:“你惹的麻烦还不够多吗?”
“那就辛苦世子了。”
“这几日你都莫要来寻我,就算来了我也是不会见的。”摘下一片叶子在手中把玩,他似是漫不经心道。
李长今愣了愣,随即想到他说的是这几日又不是往后,许是有什么原由,她也不询问,只是笑了笑应道:“那我今夜就留的久些,世子若是累了可以先睡。”
九方锦:“……”他可不敢先睡。
李长今说是晚些走,竟也真的在他房中一直待到了五更,九方锦拿着本书陪她耗,沐影都看不下去了忍不住提醒,李长今装作依依不舍地又看了那人一眼才跟着沐影离去。
“主子,六皇子那边传来消息,杜相已倒,二皇子应该马上就会派人来元昭,请您多加小心。”寒影待李长今走后才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
九方锦推开窗户,看着天边半隐着的白月,没什么情绪地应了一声。
寒影想了想又问:“五日后的春狩是刺杀您的最好时机,需不需要属下派些人手保护您的安危?”
“愚蠢。”九方锦嗤笑一声,那笑中夹杂着冷意叫人不寒而栗:“九方显那窝囊废派来的人能有几分真本事,你们若是去了谁去跟他报信?”
他就是要让九方显觉得他活着只是侥幸,让他无知地一步步走向灭亡。
傅婵诗到栖妗苑的时候,大门进锁,她敲喊了一炷香的时间才见月牙出来开门。
“姑娘昨夜睡的晚,方才被你给吵醒了,发了好大的火呢,先生下次还是晚些来吧。”不等傅婵诗发火,月牙先皱着眉不满道。
傅婵诗被她着一通说道的怒火更盛:“我以前教大姑娘的东西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哪家姑娘是睡到日上三竿还不起的?”
“我昨夜有事儿,起的晚了些,我也没听过哪家请的先生如此无礼,竟与那些市井泼妇一般。”李长今从房中走出,只穿了件素白的薄裙,连头发都没挽起,如墨青丝披在身后,眉眼间都是疲态,看着有几分孱弱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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