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元十一年,燕京帝都。
今天是皇上选妃的日子,宫里因此格外热闹。
几年的时间过去,朱厚煜基本摆脱了那些怨念的影响,回到了正常的状态。
他与高忆仙的关系也升温到了一定的程度,几年的朝夕相处下来,一只猫都快成家人了,更何况是一直在照顾自己的忆仙呢?
坦白地说,没有忆仙和高拱在宫内宫外的帮衬,他的日子过不了这么舒服。
高拱也借助忆仙的关系,越发频繁地进入乾清宫面见朱厚煜,上次的事件过后,朱厚煜已经不再信任张居正了,他需要一个新的助力。
某种程度上来说,高拱与张居正很像,不仅仅是那种相似的气质,连笑容都一样的欠扁。
但经历过被赶出燕京的高拱,处事比张居正多出一丝阴狠,急躁自傲的性格也极大地收敛,现在的他、已经做好了面对张居正的准备,只等他的后台——朱厚煜亲政。
随着改革的深入,张居正遇到各方面的阻力越来越大,许是厌倦了宫廷斗争,整日忙于政务的他,渐渐地放下了对宫里的警惕,这就给了朱厚煜和高拱许多操作空间。
比如这次选妃,就是在楚王和天子一同的努力下争取来的。
还有什么比选妃更能拉拢臣子的呢?女儿进了宫,自己也就上了天子的船,说你不是保皇党都没人信,选妃也因此成为了古今中外的帝王、都格外热爱的拉拢手段。
皇后的人选、朱厚煜年纪尚小,暂时不用考虑,这次选妃的主要目的,是把几个侍郎、御史的女儿送进来,让他们的父亲安心替自己效命。
虽然选妃的流程与要求极为严格,但朱厚煜已经让钱彬打了招呼、一定要保住预定的几个官二代,其他女子一律刷掉。
他今年才十二,完全没有必要祸害人家小姑娘的青春。
选妃的流程进行得很顺利、也很低调,毕竟只是选几个侍郎的女儿,她们的封号连“妃”都达不到,没有必要大张旗鼓的。
最后按道理、是要太后与天子一同决定的,但太后只是到场意思了一下、就果断离去。
一是知道朱厚煜有自己的想法、不希望自己再指手画脚的。
二是他最近跟高拱走得很近,这让太后很不爽,不太待见他。
太后都走了,朱厚煜也没兴趣把戏再演下去,被选中的秀女前来见礼时、只草草地点点头,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就吩咐钱彬赠香囊了。
能来到自己面前的秀女,家中都是非富即贵,绝对帮得上自己的忙,反正紫禁城屋宇三千、也不少几个妃子住的地方。
形式差不多走完后,一共有五名秀女被选中,朱厚煜根据她们名字的顺眼程度、随机性地给了些修仪、昭仪之类的封号,然后让各宫的嬷嬷把她们领走,自己回乾清宫看奏折。
因为理性地来看,自己暂时最好不要了解她们中的任何一人。
如果颜值低下、那没什么好说的,既浪费了自己的时间,又败坏了自己的心情。
如果妃子们看上去非常顺眼,灵魂也足够有趣、让人忍不住与她们深入交流一番,那就更倒霉,因为他今年才十二。
说是闭关锁国,大明其实还与自己的藩属国们保持着贸易往来,日本人、朝鲜、琉球等国尤其喜欢以朝贡的名义进行贸易,宁波就是重要的通商口岸之一。
近些年,日本那边似乎进入了混乱的战国时代。
日本大量因战败而被迫逃亡的贵族和武士们,乘船来到大明避难,这些人逐渐在沿海区域聚集,形成了一定的规模。
因为拿不到大明的户籍,这些日本人得不到律法的庇护,他们被当地帮派当作羔羊,肆意欺压剥削,当地官员也懒得管这些流亡者,只有收税时才会想起这帮人的存在。
为了自保,这些日本人逐渐聚集成了大大小小的帮派势力,他们自称“雅库扎”,以赌博、高利贷与情色行业卫生,成了社会的严重不稳定因素,大明官员对他们深恶痛绝。
朝廷收到了许多类似的奏章,但张居正统一对他们进行了搁置处理,因为他正在忙一件大事。
前几年,张居正通过推行考成法、改革都察院体系、清除冗官等方式,进行了效果显著的中央集权,官僚体系的风气大大改善,朝廷的权威开始在各地散播。
军事上,他对南方的少民、北部的鞑靼人进行安抚,通过开启马市、恢复边贸、对边境防区的重新规划等方式,有效恢复了边境地区的稳定,恶劣的边防问题大大改善。
外部环境逐渐稳定,官僚体系的改革也卓有成效,大明进入了久违的“清平时代”。
通过一系列的改革,大明的中央权威一定程度上恢复,得益于朱厚煜和太后有意的纵容与忍让,张居正的权柄与威望也与日俱增,他终于有信心推行新政的核心政策了。
清丈土地、条理赋役、一条鞭税法。
这才是他毕生的政治理想,一个让大明再度伟大的美好蓝图,为此、他可以付出任何代价。
张居正开始向宗室与勋贵妥协,希望借助他们的力量拉拢大明的中央军与地方军,想对土地动刀、枪杆子就一定要听他指挥,随时准备去革那些地主老财的命。
朱厚煜想了很久,最终还是选择促成了双方的和解,在乾清宫举办了一场小型家宴、把楚王和张居正同时邀请过来洽谈。
一夜过后,在天子的见证下、楚王与张居正达成和解,朝廷废除所有刚刚推出的、对宗室的限制与打压,而高拱则会作为双方友谊的象征,参与张居正的改革。
张居正得到了支持自己的枪杆子,楚王在宗室中获得了巨大的威望,他们都有光明的未来。
只有某个天子,手里还是空荡荡地一无所有。
想到这里,朱厚煜郁闷地咂了一口烈酒,然后面容扭曲到怀疑人生,酒精的味道在嘴里发酵酝酿,给他幼小的味蕾带来了巨大的冲击。
该死,怎么会有人喜欢喝这种鬼东西的?
就在他被辣到怀疑人生的时候,一个小巧的身影悄然钻进了书房、在他面前站定,叉起自己的小蛮腰,一个熟悉的傲娇声线响起。
“好久不见、你的愚蠢程度还是没有让我失望啊,大猪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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