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时分,这个海滨城市的某位酒吧老板被合伙人的电话吵醒,可是他的睡意和美梦被打扰的怒火已经瞬间消失了。
这些小孩子的脾气全然比不上合伙人的同样忍受着某位女人的咒骂,在大清早就在小宾馆里大吼大叫:咱们的小酒吧昨天来了一个大客户!所有的酒水、饮料都卖空啦!
酒吧老板正在戴眼镜的手抖得不行,眼镜掉到地上摔裂了一个角儿。平时他一定要埋怨起来,埋怨地板太滑甚至是埋怨地心引力,最后要引申到他大学刚毕业两三年就用光了自己的积蓄和那个“港比养子”合伙人、精心挑选了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开了一间酒吧。在海滨城市,只有傻子和富二代才会这样挥霍自己的钱——他的酒吧很快就被人群淘汰了,生意一直很惨淡。本来他都打算把酒水放到网上贱卖,看看能不能收回成本,结果竟然全部卖出去了!
这是哪个冤大头……哦不!这是哪个财神爷做的好事啊?酒吧老板顾不得再贪睡一会儿了,海滨城市的打拼精神告诉他,如果真能遇到一个贵人、哪怕是一个有钱投资的傻瓜,自己不用明年就离开这座美丽的城市、然后像一只丧家犬一样回老家了。
“是个什么人啊,你有没有问店里的酒保或者是服务员?”酒吧老板从出租屋内出来,找到了自己的电瓶车,“是公子哥还是大学生啊?男的还是女的?我去了好准备准备。”
电话那边答得很含糊,可能还在意识不清醒。酒吧老板真是对这个合伙人讨厌到了极点,当时来大学里骗自己的时候这么轻松,自己毕业了以后就成天玩网络赌博、输得精光后成天酗酒纵欲——不过似乎这种日子终于到头了,酒吧的掌握权在自己手里,现在就算那个贵人不瞧不上自己,也可以把酒吧顺势转卖了然后另谋出路。
“诶,我想起来了,好像是个女人吧……你好好招待人家啊,让人家以后多来,我就说嘛!这个酒吧绝对能大火特火的……”
酒吧老板索性挂断了电话,不想理会合伙人醉醺醺的语气。天空还在被黑暗笼罩着,现在赶过去那位贵客应该还没有走。
来到那条冷清的街道,路上的行车变少了许多,酒吧老板不时地会见到一两辆黑色越野车,买这种车子的人大多都事业有成或者是工作稳定。他不禁有点惆怅自己当初如果不去和那个傻瓜合伙人去犯二,自己现在应该已经在老家拥有了家庭还有平稳的工作了吧。
再拐过一个巷子就到酒吧了,可是到了巷口,酒吧老板竟然被一群戴着墨镜身着黑色西装的人拦住了!他大呼倒霉——怎么这种黑帮大早上的还要出来抢小市民啊?
那群西装暴徒没有拿微胖的酒吧老板怎么样,实际上他们竟然非常有礼貌地询问老板为什么要进入这个不起眼的小巷子。连这群黑帮份子都知道这个小巷子里“很不起眼”,那位不知道在某个小宾馆纵欲的堕落“金牌投资人”竟然不知道——真是荒唐啊!
“你好兄弟们,我没有什么别的意思,这条街虽然烂点、监控还是有的。我是那间酒吧的老板,听说有位贵客上门了,这当老板的不是应该来招待一下吗?”虽然那群西装暴徒并没有朝那边看,但是酒吧老板还是郑重其事的指了指那边的一家装潢并不十分华丽的酒吧,“喏,就是那边那家。”
站在最后的一个西装暴徒若有所思地想了想,朝着前面的一个回头的兄弟点了点头。酒吧老板惊呆了,刚要报警,却被一个刚强的声音吓住了。
“请问你是叶仲先生派来的吗?”
酒吧老板的突然感觉这群西装暴徒的脸好像并没有要绑架自己的意思,相反竟然有一些……同情?
“不好意思,我刚才没听清?”酒吧老板反问道。
“是这样的,你不用掩饰,但如果你是叶仲先生派来的,还请你最好,”前排的那个西装男子低下了头,以极其认真的隐私保护态度左右看了看才说,“那么你最好去让叶仲先生自己来。我们大姐头现在很不高兴,万一迁怒于你、那应该是很恐怖的。”
酒吧老板听得云里雾里的,现在不都是民主法治社会了嘛,那个“大小姐”还能把我砍了不成?他谢绝了诸位西装男子的好意,把电瓶车直接停在了巷口,反正有那么多身强体壮的人站在巷口、胆子再勇敢的“窃格瓦拉”也不会打那辆二手电瓶车的主意。
酒吧老板进入巷子里,那群西装暴徒竟然远远得没有跟过来。他回头,只看见一个站在最后方、手上戴着奇怪花纹戒指的西装男子在目送着他逐渐深入巷子里,那感觉真是奇怪极了。酒吧老板不禁思考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位客人竟然让她的小弟都这么害怕……
还没等酒吧老板发完呆,前方横飞来一团白黄色,他赶紧低头!
砰——
一个酒杯摔在门栏上,麦芽味四散飘香。
“就你是酒吧老板啊!”里面传出一个女人的愤怒的声音。酒吧里的景象把年轻的老板惊呆了——破碎的玻璃碴子散漫了整个前台,桌椅板凳少有不被踢到或者上面没有酒精的,自己上个月从母校大学里忽悠来的帅气小学弟正战战兢兢地坐在一个沙发里、好像在发抖。他看到自己仿佛是坚守阵地三个月的困兵看到了救援、都快要高兴的哭出来了。
酒吧被破坏成这副天地,酒吧老板第一时间就要生气,可是他看到酒吧旁边也站着一群西装暴徒,便瞬间脑子清醒了。这群人可真的称得上是暴徒了,肌肉强壮的程度和刚才巷子口那群人完全不是一个“型号”的,而且有一个家伙竟然在远处大摇大摆的擦拭着一把手枪!
“我问你话呢,过来!”那个女人的脸都被头发盖住了,矮了些但是身材很棒、穿着一件性感十分的淡蓝色舞裙,可是酒醺醺的样子已经一点美感都没有了。那群西装暴徒忽然齐刷刷地看向了酒吧老板,他忽然觉得:这位“贵人”会不会投资、帮不帮自己投资已经不重要了,只要她能有点良心放自己一条生路就是“阿拉在世”了。
酒吧老板几乎是一步一步地挪了过去,但是他又不敢无视那群凶神恶煞的眼神,还是尽量加快了速度。那个卡座的沙发边很空,只要那个性感的女人约着自己战战兢兢的酒保,但是他不敢贸然坐下。最后还是一个西装男子从背后按了按他的肩膀,他才坐到了沙发边上。
“我问你,你这酒吧为什么叫‘祝众欢饮’酒吧啊?”女人是一字一顿说出来的,语气里充满了愤怒。
“啊这?我以为这个名字的寓意比较好啊,而且这是我的合伙人起的名字……”酒吧老板虽然年轻但是还是应付过很多这种酒醉耍疯的客人——他们喝醉后一直强调的东西,你一般能推多远推多远。
哗啦——
酒吧老板今天才换的衬衫也像刚才那个门栏一样湿得透透的了。
“谎话连篇的!你说,你是不是在讽刺我?就是祝瑜良和叶仲能一起在天台喝热可可,丫的和我吃饭就要逃账单,啊!!”
小婉歇斯底里的大叫,周围的手下已经不再劝她了——如果劝她有用那么大家早就走了,不会从昨晚十点就喝到……快四点了。西装革履的家伙们只希望老大不要做什么傻事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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