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故意使坏,在鱼身上擦了豆油,南山牧野伸手一抓,那条桂鱼就从他手中滑了出来。
“连条鱼都抓不住,这只手怕是都摸在女人身上了,怎么握刀啊?”苏佳峰说完哈哈一笑,一众厨子跟着起哄。
南山牧野默默捡起那条桂鱼,“这条鱼,可比女人滑得多!”
好一个无耻的登徒浪子。
苏灵雎心中暗恨,别人不解其意,可他说这番话时,却分明有意无意地盯着自己。
那意思好像你身上滑不滑,他摸过似的。
打开水龙头,南山牧野将桂鱼冲洗一番,便开始去鳞、挖腮、掏内脏。
看他笨手笨脚的,不知道的人真以为他是个保安,周围不时响起窃窃的嘲笑声。
杀条鱼都这么费劲,可想而知改刀也不会好到哪去吧?
甚至有人笑得越来越放肆,等着看他洋相。
这时只见南山牧野猛地一拍案板,震起的剔骨刀被他一把抓住,三下五除二便将鱼片成两半,剔出一条干净的鱼骨头。
剔骨之后,就是打花刀,南山牧野每刀切下去,是即准又狠,深度刚好到鱼皮却又不会断,反手一抓,翻出一条条鱼肉荆棘。
“好俊的刀功!”
苏大荣赞叹一声,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这干净利落的手法没有十年红案怕是练不出来。
尤其让他吃惊的是,这个年轻人腌制鱼肉的手法也是与众不同,竟然是用红茶。
苏大荣忍不住提醒道,“年轻人,用红茶腌鱼来提香这一手的确是别出心裁,但是别怪老夫没提醒你,桂鱼是三花五罗中最名贵的鱼,肉质细嫩鲜香,松鼠桂鱼做得是否正宗,万变不离其宗的是,不能让酸汁甜酱抢走了鱼的香味,接下来你要怎么做?”
“老师傅所言极是,多谢提醒!”
南山牧野当下热锅烧油,同时另起一灶,用漏勺将改刀好的鱼浸过油后放在火上翻烤。
苏灵雎不解道,“爹,他搞什么名堂?”
苏大荣眯起眼睛,不动声色地说,“他这么做法,除了保留鱼的原味之外,浸过油的肉不但不焦,还会有铁板的香味,是高级韩式料理中的一种手法,我看这年轻人来历不凡,回头让佳峰查查他的底子!”
苏灵雎收起轻视之心,这时只见南山牧野将烤过的鱼直接下了油锅,捞出后再裹上淀粉,完全违背了制作干身的程序。
“爹,他是不是忘了蘸淀粉,现在往上补呀?”
苏大荣说,“他这样处理,是不让淀粉抢走了肉味,你好好学着点!”
在一阵令人眼花缭乱的骚操作之后,一盘松鼠桂鱼出锅了。
苏佳峰嗤之以鼻道,“我看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嘛,比起小妹的水晶松鼠桂鱼差远了!”
其实也不能说差,只是缺少了一些噱头,所以略显得中规中矩。
但所有人都想错了,这还没完,南山牧野转身挑起一碗牛河粉下入锅中,又开始翻炒起来。
苏灵雎很是不解,“他又在做什么?牛河可是下等货啊!”
苏大荣摇摇头,“平时让你炒牛河,你不愿意,但厨房有两样东西最考师傅,一个就是干炒牛河,干炒牛河难就难在火候,油太多了会油腻,少了会发乌,而且每根河粉色味要均匀,不过话说回来……他为什么要炒牛河呢?”
“爹啊,他不会是想用牛河做摆盘吧?”
苏灵雎话音刚落,就看见南山牧野挑了一块头陈年酒膏,用水化开后倒入锅中,用红醋调色。
这回连苏大荣都糊涂了。
一个松鼠桂鱼,竟然还用到了酒膏和牛河?
这个年轻人究竟在搞什么名堂?
事实上,真被苏灵雎说对了,南山牧野竟用牛河做了摆盘。
“哈哈?牛河松鼠桂鱼?”大厨们纷纷笑了起来。
“火龙松鼠桂鱼,请品尝!”南山牧野纠正道,将菜盘放在苏家父女面前。
苏灵雎笑了又笑,“你不会是看我做了一个水晶,你就乱起一个火龙吧?拜托,名字不是这样起的,火呢?龙呢?几根牛河也叫龙吗?”
林雪瑶眉头紧蹙,本来挺中规中矩的一道菜,却因为摆盘变得不伦不类。
你说这人没本事吧,他水平不次于一级特级烹饪技师。
要说他有本事,但你看看他干出来的都是什么事?
松子、玉米粒、圣女果……那么多辅料不用,偏偏用牛河摆盘,想来这多半是脑子被车撞的,还没恢复过来。
“啪!”
南山牧野拿出打火机,啪地打着火,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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