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萧毓带回到刚回来的房间,夜雨川端起碗,里面装着米糊一样的东西。
刚舀了一勺喂进萧毓嘴里。
萧毓只觉一阵恶心,推开夜雨川扑到床边不停干呕。
夜雨川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轻拍着萧毓的后背:“怎么了?不合胃口?”
从西藤崖回来后,夜雨川重新给她诊了脉,并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病症,却不知为何他发现萧毓体内存在着微量的紫光双头蛇的蛇毒,且又发现了她手上被蛇咬过的痕迹。
杀死紫光双头蛇不难,但若没有紫光双尾花,想要解紫光双头蛇的毒就难了,西藤崖的紫光双尾花几乎都被他那改良的情蛊给化成了水。
可奇怪的是,萧毓没有任何中毒的表象。但夜雨川依然试图借着药浴把她体内的微量的蛇毒给逼出来。
在石洞里时,夜雨川就发现萧毓有干呕的现象,想着她许是被吓着了还没缓过来,现在想来,也不知是不是这微凉的蛇毒所导致的。
一阵干呕后,萧毓又憋的眼眶通红,有气无力地道:“我吃不下。”
“好,那我们就过一会儿再吃。”夜雨川放下粥碗道:“你刚泡完药浴,体内寒气还要再泡几次才能完全清除。”
夜雨川小心翼翼地避开伤口拉起萧毓伤痕累累的手,上面一条条大大小小的血口子,泡了药浴后又重新张开往外渗着血。
夜雨川眉头皱得紧,拿起桌子上的药瓶,小心了再小心地撒在伤口上。
“疼!”萧毓疼的一下子抽回手,又慢慢地伸了出来,道:“你轻点。”
夜雨川凑上去吹了吹,这一道道血口子都是萧毓森林里无数次跌倒又爬起的证据,他简直不敢想象,一个在他面前如此怕疼又爱哭,上个药都能疼的快掉眼泪的小哭包,在森林里都经历了些什么。
萧毓红着眼睛道:“我有个问题想问,但你不要骗我。”
夜雨川低头认真地给萧毓上药,好似不经意地道:“关于雨雀?”
萧毓点头:“嗯。”在石洞里的时候,傻鸟每次来传信她都会问道雨雀的事情,但每次傻鸟再回来,传的消息里都没有跟雨雀相关的。她多多少少猜到了些什么,夜雨川定是不愿骗她,又不敢告诉她真相,但无论如何,她都需要一个确切的答案,哪怕是她无法承受的。
“我没有看到雨雀,我到西藤崖的时候那里没有任何人,我本以为你们一同掉下去了。”当夜雨川从崖边的藤条上捡起那块不起眼的黑布条时,萧毓可能永远也无法想象他当时的脸色有多恐怖。
“怎么会不见呢?我掉下去的时候,他就躺在离崖边不远的地方昏迷着。”萧毓紧张地抓住夜雨川的手:“那朵紫光双尾花呢?有没有一朵紫光双尾花?”那可是她拼了命才摘下来的,在掉下去的一刹那也没忘记把它扔到悬崖之上。
“放松。”夜雨川轻轻拍着手背上萧毓的手:“我不想骗你,也不想你自己在洞里胡思乱想,所以才没有告诉你,雨雀没在悬崖边,那里也没有紫光双尾花。”
萧毓听话地放开手:“会不会他自己醒过来,吃了紫光双尾花,周围又不见我,所以自己离开了?”
给萧毓双手上完药,夜雨川拿起桌子上的布条,一般包扎一边道:“嗯……有可能,兴许没见到你,就去找你了。”
夜雨川犹豫着,还是没说森林里那具被野兽啃食的面目全非的尸体。
萧毓激动地坐起身:“那我们得快点去找雨雀。”
“我已经叫人去找了,你别着急,你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把自己的身体养好,你现在瘦的岩冰狼都不想吃。”
夜雨川扶着肩膀把她重新按回去,并掀起被子的一角,冰凉的手指握住她的脚腕。
泡过药浴后,萧毓身上此刻依旧保持着温热,而长在雨夜城的夜雨川却依旧手脚冰凉。
突然被夜雨川冰凉的手指一碰,萧毓本能地向后缩。
夜雨川没有松手,而是轻轻地将她的腿拉出来,并卷起裤边到膝盖处,露出她小腿上那么长一条伤口。
夜雨川心道:我应该把西藤崖的藤条一起毁了。
说到岩冰狼,萧毓问道:“小煤球是岩冰狼是吗?”
“不止,你的小煤球是纯种冰眼岩冰狼,长大了可是要当狼王的。”
“是嘛!”萧毓看着刚才跟着她跳上床的小煤球,此刻正在她身边团成一圈睡的正香,跟个纯黑色小奶狗没什么区别,甚至还要更圆更胖一些。
“可真难以想象,将来小煤球带领着一群黑狼……”本来说着好好的,石屋里四只黑狼倒在血泊里的情形突然又出现在她脑海里,萧毓捂着胸口,又是一阵恶心。
“怎么了?”夜雨川正在给萧毓腿上的伤口上药,感觉她一哆嗦,立马抬头关切道:“是不是还有哪里不舒服?”
萧毓捂着胸口摇摇头。
夜雨川道:“我见你手上有蛇咬过的痕迹。被蛇咬了?”
“嗯。”萧毓愤愤道:“要不是被它咬这一口,我哪里会掉下去。”她抬手想看一眼蛇牙印,却已经被夜雨川包的严严实实。
“好在被没毒的这头咬了,只是短暂的麻痹,还得感谢风无度的背包,不然我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夜雨川的手一顿,才继续拿着布条一圈一圈地缠在萧毓小腿上。他之所以惊讶,因为据他所知,紫光双头蛇,一头剧毒只有紫光双尾花可解,至少目前是。而另一头无毒,除了被咬时稍微有点疼,没有其他任何的作用,包括麻痹。
而萧毓的体内确确实实有紫光双头蛇的毒素,她也确实没有中毒的到反应。夜雨川反复试了很快次,都是同样的结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夜雨川一时竟也想不通了。
“有件事情,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说。”夜雨川重新帮萧毓放下卷起的裤腿,再把被子重新给她盖好,道:“现在我们死了……”夜雨川一句话还没说完。
“死了?”萧毓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震惊地看着夜雨川:“那这里是哪?天堂还是地狱?我是什么时候死的?”
会不会她根本就没有到达西藤崖,在森林里就被冻死了,不然树为什么会转?又或者她掉下悬崖直接摔死了,已经麻痹的手怎么还能用的了那个握力器?再或者更早,早到石屋里岩冰狼扑向她,早到石道塌陷直接被压死……不对,那夜雨川又是怎么死的?难不成为了救自己?
萧毓忙道:“石头明明没有砸到你,你是怎么死的?”
“为救小侍女,雨啼长石失足坠崖。”
萧毓和夜雨川同时抬头,傻鸟二二二号正落在床头的石柱上,操着它一口字正腔圆的播音腔道:“传闻另有蹊跷,许是遭人算计。”
夜雨川和萧毓脑海里同时出现了一句话:
“这傻鸟,为什么还在?”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