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顺利驶入半山苑。
季星河凭着记忆往鹿耳家那栋开,他方向感一向很好,车还是停在上次的位置。
熟悉的小花园,熟悉的越墙而过。
他一眼就注意到了,多出来的那块十分引人注意的玫瑰圃,边上还插着一块手工做的小牌子,上面用黑色马克笔写着——小王子的秘密花园。
别墅门自然还是关着的,他按了两遍门铃,等了有两三分钟,门终于开了。
“...你怎么来了?”
鹿耳站在门里,一脸惊讶的看着季星河,她就穿了一件白色的毛衣,前面套着个黑色的围裙,手上有点脏,粘着零星的花瓣碎片和白砂糖。
季星河摸出手机递到她面前,界面上是几条未回的消息,他微微撩起眼皮,“我以为又被人拉黑了。”
鹿耳把手伸到他面前给他看,“我在做玫瑰糖....”
手机果然被她扔在沙发上,几个未接电话全都是季星河的,厨房里摆着各种锅碗瓢盆,里面盛着被摘下的玫瑰花瓣,下面有散落着的白砂糖。
这还是季星河第一次进到鹿耳家里,她突然有点手足无措,杂乱的厨房,还有沙发上堆得乱七八糟的各种玩偶,完全来不及收。
季星河站在客厅环视了一圈。
“我....我平时不是这样的...”
鹿耳慌里慌张的弯腰捡起一只掉落在地的小熊,塞回沙发的角落,然后她背着手像做错事的学生,正等待老师的批评。
“...现在说好像有点晚了,”季星河明显在克制笑意,他抿了抿嘴唇说,“毕竟我家的沙发什么样我很清楚...”
在两人同居的那段日子里,鹿耳最喜欢的就是盘腿坐在沙发看电影,四周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零食,她经常一下子拆开好几包,尝几口鲜也不吃完,就顺手放在沙发上。
季星河总是那个为她善后的人,没吃完的零食要么帮她封口,要么扔了,然后去超市买一堆,给她的零食架补货。
回忆起自己以前的“恶行”后,鹿耳也放弃挣扎了。
复古挂钟当当当的响了三声,有个小鸭子从时钟下面的小门里来来回回,时针指到五点。
“你饿了吗?”鹿耳问他。
“还行。”
“可是我有点饿了...”忙活了一整天,这会儿突然停下来,饥饿感立刻上来了。
季星河侧身向厨房,“家里有菜?”
鹿耳也跟着过去,冰箱里的食物还不少。
“有...”她拖着声音,嘴角垂下来,“可是...我累。”
言下之意,不想做。
季星河伸手抽出一袋真空包装的和牛肉,反问她,“...我来?”
鹿耳仰头望着他,睫毛颤了几下,果断的从他手上把肉重新塞进冰箱,没有一丝犹豫。
她无法忘记,曾经被一碗面支配的恐惧。
虽然在季星河家里时,基本上都是鹿耳做饭,实在不想做可能就会点外卖,但有那么一次,还真是季星河做的。
有几天她感冒了,头昏昏沉沉的,有天睡到十点过才醒,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躺在床上不想动。
当时,季星河敲门的时候,她隐约听到了,但眼皮重得直打架,喉咙也痛得不行,所以声音也很小,她怕季星河听不到以为她没在,就伸手摸到床头柜的相框在柜子上用力敲了几下。
果然,季星河听到声响就推门进来了,她叫他,“....季星河...”
男人走到床沿边,看她闭着眼恹哒哒的,两颊又泛红,就摸了摸她的额头。
“....头痛...”她眼睛微微掀开一条缝,隐约能看到季星河沉着脸。
“你发烧了。”他将手从她额头上移开,捏着被角帮她盖严实,“家里有退烧药,但得饭后吃,你...想吃什么?”
生病的人哪有什么食欲,她皱着眉摇头,“...都不想吃...”
“必须吃点。”那语气仿佛是在哄小孩。
鹿耳还是摇头,最后季星河替她作了决定,“..吃点面吧。”
她现在都还能立刻回味出那碗面的味道,难吃的程度,大概能够她记一辈子。
——一碗又甜又咸的青菜白水面。
季星河端来的时候她还在想外卖这么快的吗,当她尝了第一口,就知道事情不简单了。
她后悔曾经告诉季星河,白糖是可以提鲜的。他是个好学生,但她不是个好老师,因为她忘了告诉他不要多放。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碗面的刺激,她当天下午就退了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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