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着四周此起彼伏的蝉鸣,悠闲的表情突然转变,苦哈哈揉脸:“追夫计划‘相识’第一计失败,千算万算万万不曾算到寂寂竟然会扔下一个将死之人跑了!罢了,再想第二计,依我奚青山的聪明才智,拿下寂寂如探囊取物,势在必得!”
“不过——”话锋一转,她突然捏起拳头锤了一下阿喵的脑袋,神色凝重,“府里还有一个花幽姒啊!寂寂这么好看,谁知道她动不动心?孤男寡女同住一个屋檐下成何体统?难道还想亲上加亲不成?我得在想想办法……”
正在啃骨头的阿喵突然被主人锤,不满地“汪汪”叫了两声。
说话就说话,何故打狗?
苦思冥想之际,拾光端着用冰凉井水泡过切成块的西瓜走进院里来:“小姐,阿喵,吃瓜了。”
行至她身边,把托盘放在躺椅右侧的小圆木桌上,拉过小圆敦坐下,她问:“小姐又在想玄王府的事?”
奚青山伸手取了一块清甜多汁的西瓜咬了一大口,嘴里溢满甜汁,愉悦地眯了眯眼:“拾光,我可能会出一趟门,离开个一年半载。”
拾光伸手捋捋鬓边被夜风吹乱的发丝,双手搭在膝上,美目里半含疑惑:“去何处?”
“混进玄王府当差啊。到时候我会留一封书信在家里,告知爹爹娘亲一声,你要帮我圆场啊。”
“这……”拾光摇头,“此事拾光做不了主,平日小姐出去玩便罢了,这次竟要混进别人家里,不知大人同夫人可否同意?”
“哎……”奚青山伸出沾了瓜汁的爪爪想去拍她,伸至半空又收回来,笑眯眯解释,“我只需每隔两三日捎信回府报个平安便可,爹爹娘亲如此宠我,定不会为难我的。你只需要替我照顾好阿喵就可以了。”
“汪汪?”阿喵发出疑问,不带狗去?
拾光亦不赞同:“小姐还是捎上阿喵吧,必要时可以保安全。”
奚青山不同意:“就不劳烦阿喵了。再说,我去玄王府,老老实实待在里边搞事情,哪能有什么危险?你当我这几年每日清晨被阿兄揪起来练的武是白瞎的呀?”
将啃了一半的甜西瓜放在桌上,掏出绣帕细细擦手,她道:“不必了,阿喵若跟着去,万一惹祸了我还得替它收拾烂摊子,耽误我的计划进程,还是留在府里吧。”
感觉到主人的嫌弃,阿喵默默翻了个大白眼,将头靠在爪爪上休息。
转眼第二日,奚青山乔装打扮,换上最平常不过的男装,遮去耳洞,描上粗眉,偷偷溜出府去。
独自来到长宁街,躲在玄王府斜对面的一株老柳树身后,悄咪咪探出半个脑袋,一眨一眨盯着门庭冷落的王府。
既然在树林里装死不行,就死在玄王府门口,她不信整个王府的人皆会对一个落难无助的小可怜视而不见。
若是真的视而不见,那可太过分了!她一定要……一定要再死上几次,次次死在玄王府门口,直到成功为止!
某青山如此想着,捏紧了小拳头,刚要离开,只觉树上有什么东西掉在额头上,身手摸来一看,顿时两眼冒火,气呼呼看向扑棱翅膀飞走的小鸟儿,弯身拾起一块小硬石朝空中扔去,一口小白牙咬得咯咯作响:“你最好别回来,不然小爷非把你剪成两半,一把烤一半蒸!臭鸟儿!”
掏出手帕,忍着恶心感将手上与额头上的鸟粪擦干净,嫌弃地扔在一边,深呼吸:“不生气不生气,办正事要紧。”
整理好情绪,酝酿好表情,某人说来就来,一只手叉着腰,一只手挡在眉骨前,一瘸一拐往玄王府走去。
碧空之上万里无云,日头毒辣,好似要将整个大地烤化。偶尔路过一阵夏风,也夹着热气。
守门的两名门人双手握住竖在地上的棍棒,头一点一点犯瞌睡,其中一个还打起了呼噜。
奚青山轻手轻脚行至府外,踮脚伸脖朝里边看去,眼光一闪。
一身素衣的美貌少女正带着污蔑她是采花贼的那个小丫鬟撑伞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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