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期待的模样,他收剑入鞘,往前走去:“回家。”
“回家?不行!”奚青山心生几分不悦,亦步亦趋跟在身后嘟囔,“你到底吃不吃?你不吃,今日休想回家,咱俩在树林里过一夜,反正我不介意。”
眼看恒寂翻身上马,她眼疾手快拉住马缰,小脸上写满倔强:“你不吃,我便不让你走,就算你打死我,我也不让你走!哪有你这么欺负人的?”
“我欺负你了?”
“算…算吧。你让我去买西瓜,买回来又不吃,就是捉弄人,捉弄人就等于欺负人,等于你欺负我!”
她纠缠不休,恒寂伸手指指天空:“不过片刻便会降暴雨,想留在这?”
轰隆——
话音刚落,一声雷吼自空中炸开,透过繁茂树枝,可见空中乌云滚滚,远处黑云欺山。
奚青山不满嘀咕一句:“这天气说变就变,像某某人的脸似的。”语罢笑嘻嘻看他,故意问,“寂寂,你说是不是?你觉得像谁呀?”
恒寂懒得理她,伸手去抢缰绳,猝不及防奚青山摸了一把手。
触电一般缩回去,脸色沉得似要滴出水来:“再乱摸,信不信我剁了你的手!”
奚青山垂首,悄悄用眼光喵他,“嗨呀”一声,提议道:“寂寂,你看这马上便要降雨了,还是暴风雨,我们何不就近寻个山洞躲避一番,待雨停后再走?”
说话时,一滴雨珠儿透过枝叶缝隙掉落在她小巧的鼻尖,清清凉凉。
恒寂欲抢缰绳,奚青山不给,两人大眼瞪小眼,僵持不下之际,豆大的雨珠顷刻劈头盖脸砸下来。
奚青山扬唇一笑,对他眨眼:“你看,降暴雨了吧!我有点冷,能不能去你怀里躲一躲呀?嗯?”
恒寂忍下心中想执马鞭抽她的冲动,一手抢过缰绳:“你就在这里躲,不待雨停不准回来。”调转马头冒着大雨飞快离去。
留下奚青山在原地跳脚:“臭恒寂!我捏个泥人捶死你!”
骤雨初歇,今夜无星无月,唯有藏在草丛中的蟋蟀将军聒聒不停地叫唤。
奚青山脱下湿哒哒的外衫,裹紧被子坐在榻上,正板着小脸教育一个丑不拉几的小泥人,狠死劲地捏他的脑袋:“臭恒寂,你也忒狠心了,竟然扔下我一个人跑走!哼,等我得到你,就罚你去城北给我西瓜,去城南买糖葫芦,买回来还要跪搓衣板!戳你,戳你,戳戳戳!”
夏季雨水多。
半夜时老天又开匣放水,窗户未闭,凉风呼啸而入。
下午遭雨水灌溉,夜晚受凉风滋润,且她素来有踢被子的习惯,结果是,第二日颇有些受凉,鼻子吸个不停。
简单啃了几个肉饼,端着热茶,耷拉着脑袋去了恒寂书房。
清冽的空气中还漂浮着混合泥土味的淡淡花草香,吸一口,格外沁人心脾。
恒寂每日有规定的时辰看书、练剑。便是连沐浴,也是算好时辰的。
奚青山蔫蔫地斟一杯茶双手呈给他,可怜兮兮道:“寂寂,我受凉了。”
恒寂搁笔抬眼,接过热茶淡淡应一声:“哦。”
奚青山瞪他:“你也忒狠心了,我也算是你的手下吧,竟然连…连啊…啊…阿嚏!”
这个喷嚏打得太响,纵然恒寂及时抬手挡脸,还是被几点唾沫星子溅到手背上。
见他脸色不对,奚青山立马捂住嘴,大眼睛眨巴眨巴,似被雨水洗过的琉璃瓦一般,干净明亮。
憋住笑意,道歉:“寂寂对不起,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语罢绕过书案行至他身旁,一把抓起他的手揩油:“你莫发怒,我给你擦干净。”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