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之怀小啜一口,将白瓷茶杯轻轻搁置于桌面,真心实意道:“若王爷不嫌弃,在下可在日后风云变幻时,替王爷听风观雨。”
“先生愿前来相助,是恒某的荣幸。”
“王爷可有顾忌的人或物?以及,一切伦理束缚。”
“并无任何束缚。我向来不是手持圭璧,脚踏绳墨的规矩人。”
谢之怀笑了,他果真未赌错。困于人世伦理的人,成不了大事。
“只要王爷想,万物无挡。我们且静待时机。”
奚府——
宴席摆在花园临湖的重檐攒尖八角亭下,金丝楠木圆桌上摆满精致的佳肴。
奚府的厨师长属梧州顶尖。
众人围桌而坐,一时气氛热闹。
奚青山遵循她谨言慎行的原则,低头扒饭一言不发。
听着长辈们聊家常,她对府中贵客有了些了解。
晋伯伯与爹爹是故交,是商贾世家,常年闯南走北经商,家中可谓巨富。
晋伯伯发妻早逝,多年来并未续弦,膝下只白月光公子一个儿子。
奚青山悄咪咪看了一眼白月光公子,他正微笑着与爹爹谈话,端了金樽敬酒,举手投足间皆是风雅自如。
他肯定读过很多书,毕竟“腹有诗书气自华”嘛。奚青山如是想。
“此后晋兄长住于此,当成自己家便好,有何需要,尽管同老杨说。你我兄弟二人,便不需说外人的话客套。”奚大人指了指身边侯着的老管家。
奚青山扒饭的筷子一顿,长住?
那岂不是说,她要一直保持这个看似温婉有礼实则放浪形骸的大家闺秀的假模样?那得多惨。
因这宴席着实无聊,奚青山吃饱之后寻了个借口回房。
刚踏进院子,一大团黄色身影猝不及防闪过来,奚青山毫无预兆被阿喵扑倒在地。
“讨锤!”被阿喵亲昵的舔了舔脸,她捏紧小拳头锤一下它的头。
阿喵浑然不在意,欢快摇着尾巴。自从主人遇见那满身冷气的雄性后,好色病愈发严重,都快忘了还有喵喵了,汪!
进了屋却不见拾光的人影,奚青山去了与寝屋一壁之隔的小居。
小居是奚青山幼时请奚大人为拾光修建的。两人感情极好,拾光总是极其细心的照顾她的生活起居。
推门而入,只见拾光立在窗前盯着手里的东西发呆。
“拾光?”她喊了一声。
“小姐——”拾光不动声色将东西塞进袖里,转身笑问,“小姐怎么来了?”
奚青山盯着她的衣袖,目含疑惑:“藏了什么?”
拾光笑答:“一方帕子。”
“送给谁的?”
“我自己的。小姐——”拾光恐她继续追问下去,明智地将话题转移到恒寂身上,“三月之期将至,你与恒公子如何了?”
一提到恒寂,奚青山便来了兴趣,牵着她行至桌边坐下,诉说心话:“说来也怪,我总摸不透他。寂寂对我的态度倒是比先前好了许多,上次我不是去城外了嘛,他还淋着雨去找我呢,我老感动了!”
语罢又伸出舌头给拾光看:“我的舌头被咬出血,他还给我上药了,他对别人才不会这样呢!我想他应是喜欢我的,但只因我俩相识的时间甚短,他还未真正被我打动,但只要我坚持下去,总有一日会嫁给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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