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模棱两可的回答令奚青山更加没底。仿佛今日放他走,此生便再也见不到。
她上前两步,伸出手紧紧抱着他的腰,脑袋埋在他的胸膛上,小声哽咽:“可不可以不走,留下来,娶我。”
恒寂态度冷硬,毫不客气掰开她的手:“不可以。”默了片刻,又道,“回家去,莫要再来。”话音刚落,人已经进了马车。
到底是个未经人事的小姑娘,被心上人如此毫不留情的伤害一番,满腔期待与欢喜仿若被大锤击中,碎了满地。
她站在原地发愣,被人轻轻拍了拍肩膀,抬头望去,竟是昔日府衙前寻女的那位伯伯。
谢伯伯和蔼地看着她,温声道:“小姑娘,回家去吧。”说完也跟着恒寂上了车。
“寂寂,你说过要娶我的,不能反悔……我回去便同爹爹爹说,你不要走好不好……好不好……”伸手去掀窗帘帘,窗帘被人自里边按住一角,掀不起来。
直到几名侍卫将她拉开,车轮辘辘声远去,她的目光仍呆呆地追随着队伍末端的一匹马……
“骗子,你这个骗子,恒寂是个大骗子!”许是过度伤心,竟就这样站在路边放声大哭起来。
宽敞的马车上,男人静静盯着手中绣不成样的鸳鸯绣帕,一言不发。
谢之怀想起小少女哭得伤心至极的模样,聊家常一般开口:“此去京城,前路未卜,公子切莫心生杂念。”
将绣帕叠好藏进怀里,掀开窗帘往后扫去,只有排列成队的马儿不停蹄往前走,何处还有小少女的影子?
恒寂压下心中异样的情绪,放下窗帘。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此次老皇帝突然派人来接,总不会是给自己留了皇位。
耳旁回想起小少女含着哭腔的质问,眼中掠过一抹不明意味。
自己的人生尚未知归途,又如何给你归宿?
又恢复清寂的玄王府外,连绵不断的哭泣声惊扰了栖于树上的鸟儿,鸟儿扑棱着小翅飞走。
奚青山正哭得伤心,只听一声嘲讽地笑:“还想嫁给恒公子,做什么白日梦!”是襄狐的声音。
“就是就是,现下恒公子回京去了,某人还想着飞上枝头变凤凰呢!”
“也不看看自己的样子,礼仪女工样样不会,这样的人谁家公子看得上!”
“住嘴!不准你们这样说小青妹妹!”也不顾花幽姒在场,彩雀梗着脖子斥了一声,随后快步走下台阶,掏出帕子给奚青山擦拭眼泪,干巴巴安慰,“小青妹妹你莫难过,恒公子一定还会回来的。”
奚青山哭着反问一句:“你怎么知道?”把彩雀噎住。
恰时一对母女穿过街,往这边走来,彩雀急中生智伸手一指:“恒公子一定会回来的,因为他带走了谢伯伯,而谢伯伯的家人都在梧州,谢伯伯回来,恒公子一定会回来!”笃定的语气。
她知道,此刻只有坚定恒公子会回来,才能给小青妹妹希望。
奚青山抬眸顺着拾光指的方向看去,是那日在素衣庵见过的紫衣女子和见两面的妇人。
妇人由紫衣少女扶着,面上早已不见那日在府衙外时哭泣的绝望,此刻面上浮着慈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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