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几个匪徒跑远后,田晴川才稍稍喘了一口气。老天,最后一箭射得虚虚的,明显是力量不够。此时,众匪皆跑,唯留那名中箭的匪徒忍痛想爬起身来,被田晴川一脚踩在地。
“你们老大是谁?”
“花背帮的…花背虎。”那匪徒答道。
田晴川扯了扯他系在脖子的红带子,问道:“你们与这带子有什么关系?”
“这个……”那匪徒稍一迟疑,田晴川手往下压,压在那箭杆,顿时痛得他叫了起来,忙不迭说:“这是红绫教的标志红绫带,大哥说,近年红绫教势大名盛,令人谈虎色变,打他们的标志,别人才不敢招惹…和复仇。。”
“红绫教的标志?”田晴川略思索后便恍然:“哦,原来你们冒充红绫教的?”
“也不算冒充,花背帮归附于红绫教赤羽堂,亦算红绫教徒。”
田晴川略一思索,心中已然有了一个计划,抬起脚来,说道:“你回去告诉花背虎,若再敢杀一个村民,我一定让花背帮血债血偿。”
“请问……公子您是……”
“红绫的主人。”田晴川随口答道。
那匪徒一听,吓得脸如死灰,待醒悟过来后,答应一声,屁滚尿流地去了。
田晴川看着他逃跑的姿势,不禁哼了一声,心想:不知道这红绫教是个什么教?怎么会让这群匪徒如此的害怕?今日冒充红绫的主人,不知道此后是否会有麻烦身?管他的,先救人再说。
田晴川待那名匪徒跑后,才坐在路边的石头休息。这一顿射杀奔波,早累得手脚发颤。肚子更是饥肠辘辘,这才意识到,这穿越过来,似乎就才喝了点水,连那个散发着艾草香味的菜叶粑都没有吃到。
前面的村庄里,似乎还有村民的惨叫之声传来。村庄里匪徒的身影窜来窜去。田晴川有心再前去救援,可是她又十分明白,自己的身体已经超越了极限。必须得回去补充体力。她坐了一会儿,见没有匪徒追来,才站起身来,往冉家那片树林走去。
刚才飞奔过来的时候没有发觉,此时往回走才发现,这冉家坐落在一座小山岗面的。往走了几步,就觉得眼前金星直冒。前面,一个脑袋从一棵树后探了出来,正是冉路远焦急地张望着。
“公子,你终于回来了。”冉路远迎了来:“你无碍吧?快,快,进屋。”
田晴川伸手扶在一棵树,只感觉到眼前发黑。见她身子摇晃,冉路远一把扶住了她,把她一直扶进了院子里。
冉浩廷和两个年轻力壮的村民握着弯刀守在院门口。俱都是满脸的惊慌和恐惧。把他们让进院里后,几个男人复又准备把那简易的木门闭。却被田晴川拦住了。如果匪徒要攻来,这木门经不住一脚就踢开了。田晴川转身向几人吩咐道:“马派几个年轻力壮的,到刚才的土岗去守着。再叫人拾一些石头放在土岗,如果匪徒敢来,先用石头招呼他们。”
冉浩廷答应一声,领着几个男人向土岗跑去。
站在院子里的一些未受伤的人听得明白,呼啦一下跑出去了好几个孩子,拣拾石头去了
此时,那幢小小的木屋堂屋里,已挤满了村里的老弱妇孺,大家满脸血污,衣衫不整,女儿扑在爹娘的怀里,正嘤嘤地哭泣着。小孩子们吓得一直哭闹不止。受伤了的,正互相包扎着伤口。人人脸都露出绝望而愤恨的神色。
冉路远把田晴川扶坐在一张让出来的椅子,问道:“公子,你感觉如何?”
“给我…准备……吃的。”田晴川喘息着挤出几个字。
一抬眼,见到白天来看她的那个中年女人正满脸惶恐和担忧地望着他,知道她就是冉氏兄弟俩的母亲,于是,冲她笑了笑。
冉路远冲着冉母叫道:“阿娘,快拿水和食物来。”
冉母折身进屋,不一会,端了水和几个菜叶粑出来,递给田晴川。
也许是太饿了,一看到食物,田晴川双眼一亮,竟然不管不顾,伸手抓来就吃。没吃几口,就哽得脖子直抽。冉路远递过水,她猛喝了几口,才把那哽在喉间的食物吞了下去。粗劣的食物把她的食道划得生疼生疼的。
这种饥饿使她想到了有一年的训练,部队来了一位新的教官,为了训练女兵们的野外生存能力。特把她们这批娇艳如花的姑娘拉到原始森林里进行了为期一个月的集训。不许带水带钱带食物,只能在野外妥食。饿到极限的时候,她记得和王岳阳抓了很久的蚱蜢,最后抓了一只不知名的爬行小虫子,两人分而食之……直到现在,她只要看到爬行的虫子,就感觉到喉咙发紧……
一翻狼吞虎咽后,田晴川在杂乱的哭叫声中靠在墙休息。可是那些孩子、女子的哭声实在使她闹心,不由得皱着眉头叫道:“请大家安静一下。”哭闹声没有半点停息。田晴川霍然站了起来,眼睛猛地一睁,往人群中一扫,叫道:“给我闭嘴。”人群顿时静了下来,大家都害怕地看着她。
田晴川伸手往人群中一指,再往自己的唇边一竖,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你们这样大声,是想把匪徒引来吗?”
这句与性命相关的话立即起了巨大的作用,那些哭泣的女子和吵闹的孩子,立即就静了下来。这边一静,可正在屋里说话的冉家母子的说话声却传了出来。只听冉路远说:“阿娘,我如何不记得那人的叮嘱,只是……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村民们死在匪徒的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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