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然不能理解这里面的奇妙之处。现场唯一有人真正理解的,或许就是那席地而坐的固德胖子了。他虽然已经关闭了听视,可是却觉得有一层强劲的力道一次一次撞击着那道防护,震颤着他的心神。他急忙抱元守一,无心无念。可是箫声似有一种诡异的魔力,使人神智迷醉,勾人心魄……
洪羽的箫声突然一转,音速从缓慢低沉转为又快又急,又高又陡,如一支离弦之箭,嗖地拔到一个无法到达的高度,然后“啪”的一声崩裂开来……
与此同时,突见固德身子一阵摇晃,哼了一声,举起了一只手来。
而洪羽的箫声在他举手的一瞬间,嘎然而止。
洪羽停箫,垂眸,微微吐了一口气,手掌往缓缓举起,再随着呼吸缓缓放下,睁开眼来。
而台下的人群,静然默立,似乎仍沉浸在箫声之中……好一会儿,才从惊惧和悲凄之感中,醒悟过来,不知道是谁带头鼓起了掌,整个择武场,顿时响起了如雷的掌声。
固德闭着眼睛,嘴角流出一线血丝,双唇紧抿,额汗珠滚滚,胸膛起伏,似乎是在极力强忍内心的翻滚。又调息了半刻,才站起身来,向洪羽微一弯腰道:“洪公子神功卓绝,我输得心服口服。多谢!”
洪羽并未说话,只抱箫还之一礼。他心里明白,刚才固德为了顾全面子,并未将胸中那口淤血吐出来,而是用自己的强大内力压制了下去。如此做法,岂不是使内伤更重了一层?
洪羽转向高台处的少将军一抱拳,唇角露出一抹笑意。
少将军的脸已经笑如桃花,向他招手道:“贤……”顿了一下,又叫道:“洪公子,快快请台来!”语气之中,充满了惊喜和兴奋之色。
众人见少将军对洪羽的态度前后转变如此之大,不禁心里都暗忖:少将军爱才之心,果然是不同凡响,瞧这态度,要是我能在台打倒固德,少将军定然也会如此待我的。
洪羽跳下台,拉了呆站在一旁的田晴川就往少将军的高台处走。
田晴川根本没有看明白刚才他们是怎么回事,她只见洪羽吹一曲箫声就打败了固德,显得极不可思议。她放下手的那一刹那,空际余留的一缕洞箫之音,似乎都还暗含着一抹强大的杀伐之意。
“去哪里?”
“身份瞒不住了,去见少将军。”洪羽道。
田晴川吓了一大跳,以为是自己的身份暴露了,想挣脱他的手,却被他抓得更紧:“不是你的身份,是我的身份。”他解释道。
“你有什么身份?”
“……”洪羽再次拉着她走,好歹把她拉到了高台。
少将军已然站在那里等着了,闪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和洪羽对望了一下,然后,张开双臂,双手就落在了他的肩,喜道:“此前虽觉得眼熟,但却只是怀疑,想不到,果真是贤弟,川中一别,已是多年,哈哈,可想得为兄好苦。”
洪羽道:“情非得已,请少将军恕罪。”
“不怪罪不怪罪,哈哈,贤弟能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请,里面喝茶。”少将军肃手一请。
两人完全忽略了旁边的田晴川。她完全不知道他们两人打的什么哑迷,此刻见少将军请人家喝茶,而那人还牵着自己的手,这就很尴尬了。于是挣开洪羽的手道:“喂!原来你们是认识的啊?”
少将军脚步一停道:“啊!田公子……”
田晴川头向洪羽一昂头道:“洪公子,你到底是谁啊?”
少将军哈哈笑了起来,前一步,一巴掌就拍到了田晴川的肩膀道:“田公子,这人说来可是大大有名啊!与你同姓,应该算是同宗吧!”
“与我同姓?同宗?”
“是啊!你不知道么?”少将军说时,向洪羽昂了昂头:“思州田家的大公子田羽田轻鸿是也,难道田公子你不识么?”
这话差点就让田晴川没站住,眼睛瞬间瞪得圆溜溜的。妈呀!他就是思州田家的大公子啊!那个听说为了姑娘离家出走的男人,那个行事出人意表的男人,那个她曾经想借用他身份在这个时代活下去的男人……哦,我的老天爷!她一个转身,弯腰就想往台下走,却觉得衣领一紧,就被人抓了回来。
“田公子,你想走?”是洪羽,哦,不对,应该是田轻鸿才对。她被提得转了过来,可却有点不敢面对他的眼睛。用手捂了脸。却听田轻鸿道:“怎么?面对真正的田公子,你这个田公子居然想一走了之?”
“嘿嘿,你说什么呢?我……我听不懂你说的。”田晴川装傻笑道。
少将军却看愣了道:“贤弟,这是……”
田轻鸿道:“少将军有所不知,我的房间与冉氏兄弟的房间正好相邻,冉氏兄弟在谈论到这位‘田公子’时,好像说他是思州田家离家出走的那位公子,于是,我就想啊!这到底是何人冒充我……”
田晴川抢道:“我没有冒充那位田公子,只是我一说自己姓田,别人就以为我是那位田公子,这也不能怪我啊!”
田轻鸿失笑道:“如此说来,反倒是我的不是了。可是你让冉氏兄弟误以为你就是那位公子,这总没有错吧?”
田晴川道:“那也是他们兄弟俩自以为的,又不是我欺骗他们的。”
田轻鸿伸指指了指她道:“你……你非要我把你的皮撕下不可么?”
田晴川也不示弱:“你若撕我的皮,我就会撕你的皮。”
“你……”
“你什么你。”两人互相看着,都有秘密捏在对方的手中,谁也不怕谁失信于人。田晴川心想,就算你说出我是女人的秘密,我也无所谓,反正装男人装得累死了,到时候就全部对少将军讲出来,少将军是明白事理的人,定然不会怪罪于我。可是你就惨了,看你怎么向少将军解释从他手中救下红绫教白羽堂的堂主?
田轻鸿当然也从她的神色中看出这一点,是以,只有心里暗暗发怒。
少将军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道:“二位,能不能先进去坐下说话。”
三人进了里面,相继坐下,喝茶。田晴川犹自气鼓鼓的,这下好了,想不到她把他当成同伴,而他却时时想着怎么出她的丑。早就知道她冒充他,却并不揭穿,非要当着少将军的面,揭下她的面具。
少将军笑道:“今日贤弟大展神威,真是可喜可贺。”
田轻鸿道:“哪里,小弟献丑而已。”
此时擂台经田轻鸿和固德如此一战,台下的人已经没有几个想试试的了。重新台的那个瘦弱青年叫了几遍,也无人场。田总管来禀报道:“少将军,已经没有人台了,看是否进行最后的决赛?”
少将军道:“好。”
田总管刚退下去后,少将军转向田轻鸿道:“贤弟,你就不必下去了,待他们打到最后,再出去较量。不过依我所见,只怕也无人敢与你较量了,想不到你的‘玉箫生寒’,威力如此之大。”
“少将军过奖了。”
他二人自在那里闲聊着。田晴川的眼睛就盯在了旁边架子的木盒子面,那里正放着自己的那把92式半自动手枪。她真想把所有的事情都向少将军讲清楚,然后让少将军把手枪还给她。可是这讲得清楚吗?她发现自己陷入一个无尽的循环之中。就是无论她对任何人讲起这个未来时间的问题,都无法讲清楚,讲到最后人家就认为她喜欢胡说八道,思想新奇而已。唉!算了,等你们为它争来夺去吧!
便在此时,突听场外一片哗然,好像有一缕芦笙的声音远远飘来。他对音律极为精通,听这芦笙的乐曲,似乎来者不善良。
田轻鸿站了起来,神色凛然道:“少将军,似乎来了新的客人……。”
“谁?”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拜月神教’”。
“什么?‘拜月神教?’”少将军和田晴川同时叫了起来,一个是惊的,一个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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