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中,四周的灵力还在不断的朝着他施压,白洛言心知,此番怕是在劫难逃了,只是为何,要让他经历这爆体而亡的结果。
灵力依旧没有节制的朝着大殿中央涌去,夹杂着白洛言身上被碾压出来的血珠,几乎形成了涡旋。
所有的躁动,所有的疯狂,在那最中央处的那团白光面前,却显得十分微不足道,丝毫惊不起里面的任何涟漪。
在痛苦中挣扎,在灵力中徘徊于生死边缘的白洛言,此时却觉得全身都在剧烈的疼痛着,血珠疯狂的从割痕中涌出,那一身玄衣早已经褴褛不堪,似是从血池中打捞出来。
可这一切,都仿若与那白光中的女子无关,她依旧在沉睡着,安详的睡颜并曾被惊扰半分。
就在白洛言接近灵力的最中心,那团白光的近处时,原本的痛感逐渐被灼烧感替代,如同被扔进了火炉之中灼烧。
巨大的压迫感一波一波的袭来,就在白洛言痛到已然呼喊不出声音来的下一刻,白光乍现,只一息的时间,方才还是云诡波谲,风起暗涌的大殿,竟是瞬间安静了下来,恢复了白洛言初见时的模样,仿若方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若不是那一身骇人动目的伤,怕是连他自己都以为出现了幻觉。
陡然间的失重,让他跌落在地,可是汹涌澎湃的灵力,却丝毫没有停下来。
浓烈的血腥味布满大殿,那些灵力依旧朝着大殿最中央的那女子的方向涌去,可这漩涡般的狂暴,却是在触及那女子的时候,猛然间收敛,尽数被那女子给吸了进去。
“怎么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因着眼前的一切,不禁有些哑然,他在此守护几万年,从未有过方才的那一幕,而更是令他吃惊的是,那无知小儿竟是身处九重五行大阵之中却安然无恙,而最让给他瞠目的是
“为何……封印之力……”
难道……封印解除了?
“不,这不可能!她竟是,醒了!”
除了不可思议,再也没有其他的话来形容此时他的震惊,震惊到他竟是哑然于前,口不能言。
原以为,这是一场死局,无任何生路走可,甚至是连六道都入不得,因被那灵力碾碎成尘埃的一刻,甚至是连灵识都会被碾碎成沫,可不曾想,他竟是活下来了。
全身传来的疼痛让他清楚的知道,方才经历的一切,都是真的,而他,历经死劫,却还活着。
“活着。这便是劫后余生的感觉吗?倒是不错呢。”
站在大殿中央的白洛言,浑身血腥味浓烈,如同一尊杀神站在那里,令人畏惧,那一身儒雅之气不见了,嘴角那抹勾起的笑,深达眼底,取而代之,是让人颤抖的疯狂。
九重五行阵,困魔阵,雷霆之力,九条锁魔链,仿若一息之间,全然不在了。
除了震惊,那灵体不知该说些什么,因为他不知道,方才的那一刹那,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个无知小儿身上,到底又隐藏了什么。
其实,白洛言知道,他什么都没有做,因为方才他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自己快要死了,心中除了平静,未起波澜,他一身灵力都被这虞渊封住了,所以,他什么都没有做,也什么都做不了。
“你,到底是谁?”
只是,白洛言虽说知道让这一切停止的并不是自己,但那灵体却不知道,他震惊的望向白洛言,竟隐隐的有些恐慌,因为,她苏醒了,是因为他,一个擅闯虞渊的无知小儿。
白洛言并未回答那灵体的问题,而是将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旁,一切静止了,封印的力量全部都消散了,一切都似是不存在一样,自然,封印了女子的一切也都静止了。
那团白光消散了,露出了女子真真切切的面貌。
沉睡的容颜,少了白光的晕染,那张睡颜便少了几分柔和,近处看,竟是让白洛言心中一震。
仅仅只有一瞬的震感,再回味,似是未曾发生过一样,仿若是几万年以来,第一次,他竟是知道,原来自己的那颗心也会跳动,即便只有一刹那,却足以让白洛言他惊在原地,不知所措了。
她安静的躺在那里,睡得深沉,亦是酣甜,不知今夕何夕,不辨明日何年。
“小子,你,必须死!”
就在白洛言的目光定定的落在那女子的身上时,一道暗含无尽怒火的吼声,夹杂着无上灵力,朝着自己而来。
“嗯……”
一声极其细微的嘤咛声打断了这一切,让原本要击中白洛言的灵力,偏了分寸,落在了白洛言的半步之遥外。
两道目光,全都锁在了那声音的来源处,只因这里太过于安静,安静的似是没有任何活物一样,所以,那声细弱的嘤咛声竟是格外的刺耳。
灵体望向那女子,满是警惕,即便没有肉体,也依旧能让人感受到他的紧张。
白洛言望向那女子,满是疑惑,她到底是谁?方才那场十死无生的局,难道是她阻止了?
他的目光定定的落在她的身上,如此大的动静,她却丝毫未受影响,依旧睡得安详,而方才的那声嘤咛也好似不存在一般。
可白洛言知道,就因为她的一声梦醒嘤咛,让灵体方才只差一瞬便能将他斩杀于当场,而偏了方向。
她,到底是谁?
不过是细微的一个动作,就让灵体警铃大作。即便是在沉睡中都让人心生忌惮,又何况是她醒来呢,怕是又一番惊天动地。
小树妖只觉得自己快要被河水给溺死了,她不知道,原来那么清浅的落桑河为何竟是如此之深,她树身庞大,可却沉得极深。
心中更是凄惨,却是为何无人来救她呢?
思及此,树妖恨极了那莫名其妙的天火,也恨死了那个将她打入落桑河的罪魁祸首。
只是,小树妖不知道,若非是那把无名的天火将那个罪魁祸首带到了她的身旁,无端的将她打入落桑河中,怕是她依旧只能够在碧落谷中,长长久久的呆下去,不知今夕何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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