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在这里?祖母,娘,姐姐,白先生,你们怎么都看着我?”司徒勾或迷茫的问道。
太太喜极而泣,不禁又满眼堕泪了,道:“我的儿,你也跟你姐姐般失忆了不成?难道你就忘了方才地震的事情?”
原来司徒勾或其实不是被房梁砸晕的,他是先为仙哥一人伤心过了度,早起晕了,下面才正好碰上地震。
因事情发生得太快,连活着的丫头玫瑰都搞不清楚实情。
司徒勾或想了想,再看一遍四周,只见白雪皑皑,大家都聚集在此处。
昔年若遇地震时,也是来此躲避。
司徒勾或弄明白了当下的情况,便将自己早起先晕了一事瞒过去了,只说道:“儿子没有失忆。只是才醒转,一时糊涂。”
太太与老祖母自然上来搂着司徒勾或,有说不尽的衷肠担心话儿。竟顾不及司徒起起来。及至说到“是你姐姐救了你一命”时,大家抬头一望,只见司徒起起已经不见了,并不在此处。
忙问丫鬟。
丫鬟方说:“小姐叫人把玫瑰姐姐抬到白神仙屋里去救治了。”
太太望着屋子沉默良久,方在老太太的催促下,命人去把要紧的东西找出来,另外,就在这片空地上先搭几处临时睡觉的地方。
说等余震彻底过了,再行重建司徒府。
一切都仿照旧年地震时的一个样子办。
因此大家又都忙忙碌碌。
而司徒起起则在白捉里的陪伴下,又医治好了玫瑰的腿。玫瑰一面感谢不尽,一面咧着大嘴死命的哭,半响,情绪稍平缓些了,对人问起芙蓉,只听见芙蓉已死了,又痛哭一场。
后来,司徒起起终究心里是无比的挂念着孙女儿,偏偏如此身份,又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像神仙一样医好了司徒勾或和玫瑰两个,是以,她真是走哪儿,就哪儿都有人在盯着她窃窃私语。
竟万不能悄悄出去了。
司徒起起心中焦急担心,她又不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因此在遇到司徒大将军时,司徒大将军便朝她冷笑道:“你如今什么都有的,还有哪样不知足?眼下司徒府再如何破烂,皇宫却无事,我便去上奏帝上,趁此令你早些入宫去享受荣华富贵,可好不好?”
司徒起起占了人家女儿的身子,不免心中有愧,在司徒大将军面前连头都抬不起来。
忽忆军中时,司徒大将军是那般爱护与疼惜她,心中不止愧疚更深了一层,反还生出了一些难过。
“我,”司徒起起也不再好意思叫爹了,“我没有不知足。”
“那你脸上为何作如此的愁苦形容?”
“为京城百姓担忧。”
司徒大将军虽已知眼前这个人不是他的亲女儿,却不明确晓得是个什么来头,只是细想言谈举止,他自猜应是个穷苦人家没有见过大世面的。
心中本为亲女难受,若不是白捉里去与他聊了许久,他怎能自己悄悄的接受了?
现在司徒大将军便只想弄明白,占了自己亲女身体的这个人,到底是什么品性。
“难为你现在竟还能说出这样大义的话来。”司徒大将军道。他自幼受父亲影响,视百姓如珍宝。
“让我出去救人好么?我知道自己是女儿身,不合适抛头露面,但只是眼下不知有多少百姓在受苦受难,我,不想坐视不理。”司徒起起其实最关心最想去救的还是她的孙女儿,不过不能明说,所以想出去打听打听,如果孙女儿安好,便尽心救百姓,如果孙女儿出事了,她必然只是先救自己从小抚养到大的晚晚,再救他人。
于是司徒大将军心中稍有慰籍,觉得由这样的人占了亲女的身体,也未为不可。他起码还能看到,不然往棺材里一葬,能有多久,定被虫子咬了吃了。
白捉里跟他说过,他的亲女之**已然病死了,幸而灵魂仍在,只是去了一个他去不到的地方。
在那里,他的亲女也同样占了别人的**活着,日日吃饭喝水与睡觉。
司徒大将军真希望亲女在那儿过得好,当下便将心比心其实已经不愿意再为难司徒起起了。
“你已是云朝被定了的侧后,若要行此事,我倒无法做主了,还得先去禀告帝上,看帝上许否。”司徒大将军轻轻笑道。
司徒起起看见司徒大将军对自己笑了,她于是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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