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刘安氏轻声细语地为她解释道:“蔺老年岁已高,相公与我成亲之后,为了方便照顾他,我们盘下了隔壁的一间屋子。屋子外边整理出来做书画铺子,里边当作生活的宅院。”她说到这些的时候,满眼和煦,没有半分不满的样子。
这些事刘瑾在信件中也曾提到过,但是书信往来远远没有当面交流来的方便,傅潋潋和刘安氏互通了一下临溪镇近几年来的变化,心里也大概有了底。
刘书生的画铺靠着出售惟妙惟肖的仙人画像在临溪镇积攒了许多名气,甚至还有不少行商慕名前来买了他的画去别处兜售。因此刘书生家里日子越过越好,不仅开起了铺面,隐隐还有扩张的趋势。
正说着,三人转过了街角就看见了那家挂着“破墨书斋”匾额的画铺。傅潋潋看着龙飞凤舞的四个大字,笑的两眼弯弯。
五年了,她都快忘记自己“破墨客”这个笔名哩!
她按住了刘安氏的手臂,轻声说道:“让我先去见见刘叔,婶婶随后再来。”
……
刘璟今日照常经营着店铺,左眼皮却一直跳,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老板,请问这里还有破墨客的画作卖吗?”
一道脆生生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惊讶地回头,看见一个衣着讲究,落落大方的小姑娘站在门口,一双眼睛又黑又亮,看起来就不像寻常人家的孩子。
刘璟温和的笑道:“这位小小姐是慕名而来?可惜在下这里存着的破墨客真迹早已卖光了。”
“是吗,那真是太遗憾了。”小姑娘一脸沮丧,“老板方不方便告诉我,破墨客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她双手托腮,一脸期待的样子,仿佛在催促刘璟赶紧形容一下她那神秘的偶像。
“这……”刘璟有些为难,想了想回答道:“我答应与她保守秘密,具体的不能够告诉你。不过小小姐若是真心喜欢她的画,不妨告诉在下你的家宅落座何方,姓甚名谁。哪天她回来了,我就问她讨要一副画作托人送去给你。”
在他看来,这位姑娘小小年纪,不爱玩乐却喜字画实为难得,因此愿意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她一个小忙。
那姑娘闻言却“噗嗤”一声笑了,“看不出老板还会卜算之术,你怎么知道她已经回来了?”
“这话何意?”刘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面前的小姑娘笑的乐不可支,那模样是越看越熟悉。
“你是……”刘书生眼睛瞪的越来越大,“臭丫头,竟敢耍我!”话里骂着,嘴角却咧开了。他一个箭步上前,狠狠地摸了摸傅潋潋的脑袋。“怎么回来的这么突然?也不告诉叔一声!”
“丫头这么大了,长得可比小时候漂亮得多,我都认不出来了。”刘璟感叹着女大十八变,谁能想到当年灰头土脸的小丫头如今出落得这般亭亭玉立。一颦一笑都如脱胎换骨,真真可以称得上是位小仙子了。
他毫不犹豫的撂下前头的生意,冲到后院大声嚷嚷:“蔺翁,蔺翁!您快瞧瞧是谁回来了!”
内院便有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出来,蔺翁精神依旧隽烁,看见傅潋潋,他先是愣了一会儿,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试探性的呼唤道:“……丫头?”
“哎!”傅潋潋连忙高声答应。
屋里便是一片合家欢聚,其乐融融的氛围了。
……
是夜,蔺翁与刘瑾有满腹的话想和傅潋潋讲,于是用过晚膳后,就着月色在院内摆起了茶盏,蔺翁与刘璟,还有傅潋潋二人围坐闲话。
刘璟首先对傅云楼拱手感谢道:“多谢这位小师兄,护送我家丫头回来。”
傅云楼没什么表情的回看他一眼,吐出两个字:“无妨。”
仙家弟子,有点个性也是很正常,反而自己这个丫头更接地气些,看着到没有傅云楼那般有气势。刘瑾忍不住道:“丫头,昨日里芮府那位和你同时做了仙童的芮小娘子也回来了,我远远的看过一眼,那脾气可大得很。”
“芮家?可是翠微斋的芮茗雪。”她联想到今日所见芮府外那些看热闹的人群,总觉得其中有事。
“正是她,她此番乃是为了调查芮府出的人命案子。”说到八卦,刘书生还是与多年前一样健谈:“要我说,凡间的人命案再大,那与仙人又有什么关系?芮谦还去特意请她回来,真是小题大做。”
修仙者之间自有约定,凡国之事只要与妖兽精怪无关,他们便不会插手,否则养人间那些官吏干什么吃的?
“只是那行凶者确实凶残,竟将尸体的皮都扒了下来。芮谦这回可是吓惨了,去找他女儿撑腰也情有可原。”
傅潋潋想去倒茶的手顿在了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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