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薄西山,夕阳如丹。
司徒千钟不知是酒醒,还是想起什么,眼神直勾勾打量吴羡,吴羡被一个老头这般注视,鸡皮疙瘩起一身,身子微微撤退几步,勉强平静说道:“司徒前辈,你这么盯着我干嘛。”
司徒千钟目光惊疑不定,缓而开口道:“我越看你越像一个人。”
“谁。”吴羡奇怪道。
“大约昨年年关,搅动风云变幻,陷害众人,算计天鹰教的那个少年,啧啧啧,”司徒千钟打量吴羡,眼中有揶揄之色,嘴巴啧啧几声,似有些出其不意,这般阴险毒辣的少年竟出现在自己眼前。
吴羡心中一凛,只不到一年时间,有人记得吴羡并不意外,不露形迹往后退上一步,提防其突然下手,装傻道:“司徒前辈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哈哈,你不用担心,倚天剑在峨眉灭绝之手已被证实,还是由天鹰教众人率先发现且说出,只不过天鹰教将你和峨眉派都记恨上了,还有其他丧了亲朋之人,找不着债主,你小子孤身一人,最好欺负,便将所有恩怨归结在你身上,你以后遇见天鹰教之人,小心躲避便是了。”司徒千钟玩笑说道,好意提醒。
吴羡与天鹰教白眉鹰王已经对上,只不过双方旗鼓相当而已。
吴羡此时恍然大悟,原来事情已被揭露,倚天剑在灭绝之手已被证实,灭绝师太是姜桂之性,手下不容情,而且峨眉家大业大,哪有人敢动手。
要说起来,吴羡亦是受害者之一,只不过众人死了朋友伙伴,难免要找人发泄,不幸的是,没有地位势力的吴羡首当其冲,成为了替罪羊。
“谢谢前辈指点。”吴羡又躬身谢道,抬头望一眼长路漫漫,又向其说道:“司徒前辈,晚辈有一事相求。”
司徒千钟听见,侧首凝视吴羡,心里急思着:自己两手空空,身无长物,除了喝酒啥也不会,有什么可求的。当即洒脱一笑,眼睛贼溜溜盯着吴羡酒壶,嘿嘿笑着。
“前辈,您请。”吴羡见到,便将最后一口酒递过去,很谦虚恭敬。
司徒千钟喝了最后一口酒,神态满足舒畅,摸着肚子,满足的打了个酒嗝,说道:“如今老头子也喝了你的美酒,有什么事就说吧。”
“小子想请前辈引见丐帮的前辈。”
司徒千钟眯瞪着眼,上下左右不停打量吴羡,原来是在这儿呢。思索一会儿,便开口问道:“可以说明具体缘由吗。”
反正这也不是什么隐秘之事,便将自己少年时与李老头相依为命,多靠丐帮威名庇佑,后来回了李爷老家,便脱离了丐帮的联系,此时学有所成,欲重回丐帮,有意为振兴丐帮出力。
吴羡对赵敏有情,便不得不重新规划自己人生,否则元朝落败之时,树倒猢狲散,赵敏届时得罪六大门派,可以说与整个江湖为敌,而其身后又无朝廷依靠,那时她该何去何从?
吴羡可以带着赵敏远走高飞,无人能留下两人,可吴羡更希望的是,两人能光明正大活在阳光之下,而非躲躲藏藏,寻一偏僻之地度过余生。
而在原著之中,赵敏虽然得罪六大派,可同时她与张无忌有情,明教势力庞大,有百万教众,有谁敢冒着得罪张大教主的风险,去找赵敏报仇怨。今时不同往日,吴羡成了赵敏的靠山,不得不努力一些。
此次回到丐帮,有几点目的,一是维护丐帮威名,待成昆露出狰狞之时,狠狠斩断其利爪,以报丐帮恩德。
二是欲借助丐帮之力,丐帮好歹是江湖第一大帮会,虽然不负前朝威名,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仍然有着不俗的实力。
况且一人之力实在弱屠龙刀落入金毛狮王谢逊之手,人人磨刀霍霍,都想杀人夺刀,吴羡前番背负假剑也吃尽了苦头,与之相反的是,灭绝老尼身后站着峨眉派,有谁敢去杀人夺剑呢。
吴羡必不会简简单单成为普通丐帮弟子,那样发挥作用很不论是为大义与朝廷斡旋,亦或是为了赵敏与江湖为敌,吴羡需要进入丐帮领导班子,好借助丐帮的地位和实力。
自己好难,吴羡想到这,不由叹一口气。为了民族大义、黎明百姓,不得不与朝廷作对。又为了郡主大人,而不得不与江湖为敌,总感觉两头不讨好,里外不是人。
“小后生,叹什么气,虽然不知你话真假,引见一番倒是不妨,至于结果如何,那可全凭你自己。”司徒千钟笑道。
“多谢前辈,司徒前辈恩德不敢相忘,以后小子必定随身携带一壶美酒,这酒便专门为司徒前辈备着,若是某日得缘相见,便孝敬司徒前辈。”吴羡朗口说道。
司徒千钟十分高兴,笑得脸上皱纹横生,但却并不显老态,反而给人幽默诙谐之感。
司徒千钟行走江湖已久,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没见过,但似吴羡这般对口味的少年,却是头一次见,每一句话便似痒痒挠一般,恰巧挠在司徒心痒痒处,司徒千钟不由期待与吴羡的分别,然后再次相遇,再分别,再相遇
若是吴羡知晓了司徒千钟的想法,不知会不会后悔自己多事。搞得像古装言情剧一般,故人相见不相识。
司徒千钟下定心思,待会儿即便吴羡所言身世是假,也要帮他一帮,才不免吴羡这小后生一片拳拳孝敬之心。
一天时间,吴羡和司徒千钟为伴,两人饮酒作乐,司徒千钟好酒、爱酒、品酒,吴羡则只是单纯喝酒,两人于酒的境界可相差甚远。
然司徒千钟很喜欢这个小后生,什么稀奇古怪的事都愿与吴羡说,吴羡不觉得唠叨烦闷,反而很是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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