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说的含糊,只说事情的关键性,不肯透露易倾情的父亲是谁。
宗秀哼哼道:“老哥哥还不相信我吗?放心,算盘虽然普通,可配上我的口诀,保证能在天下士林再掀风波。”
说完,宗秀又故作惋惜:“哎,这么个宝物不拿来给自己加官进爵,去换一个青楼女子,倒是可惜。”
程咬金急道:“别啊。易丫头苦了十来年,这眼瞅着到了出阁的年纪,总不能一辈子留在那个地方吧。”
“嘿嘿,那你和我说说易倾情的父亲是谁呗。”宗秀笑眯眯的问道。
“这”
程咬金犹豫了。
第一,在易倾情没自由之前,他不敢说。
第二,他也不想说。
毕竟那是一段他们这些瓦岗寨走出来的老哥们都不愿意提起的往事,一件提起来就无地自容的丑闻。
那人死时,他们不敢求情。
那人死后,他们虽然保下了刚牙牙学语的易倾情,却无法让易倾情像个正常的孩子那样长大。
虽然他们极力请命,护下故人之后。却也导致故人之后流落青楼。尽管陛下下旨卖艺不卖身,可终究不是个好名声。
这么多年过去了,程咬金也想明白了:陛下还恨着那人哩。当年之所以愿意留易倾情一命,也不全是因为他们的面子,而是存心羞辱那人。
生男为奴,生女为娼,这本是市井之间最恶毒的诅咒,可陛下偏偏让这个诅咒成了现实。
可悲,可叹
这些年他们这些熟知内情的老哥们,一直极力守护着那个秘密,可谁又知道这个秘密能被保存多久?
一旦易倾情身世泄露,那位豪气干云的英雄人物,便真的遗臭万年了。
程咬金久久不语,宗秀叹了口气:“罢了罢了,老哥哥既不愿说,我也不问。你放心,我既已决定换她自由,绝不改口。”
程咬金肃然起身,抱拳道:“贤弟放心,你有此心思按老程记在心里,若那口诀换不来易丫头的自由,还惹来陛下责罚,老哥哥我拼上性命也保你无事。”
“哈哈,有老哥哥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宗秀嘴角勾勒出一丝笑意。
程咬金想了想,忽又问道:“兄弟,别怪我老程多嘴,你这性子为何变的如此之快?”
宗秀忍着疼痛,咬牙道:“多亏老哥点拨,我想通了。既来之则安之,今生有幸至长安,若束手束脚,和原来有什么区别?”
宗秀越说越激动,一顿鞭子,将他抽清醒了。
是啊,有幸穿越到长安,还处处畏首畏尾,这对得起老天安排的穿越吗?
看崔贤文,身无功名,却能在烧尾宴上大放厥词,老李还要照顾他的感受。
可见名声,有时候也是一种自保的手段。
当你有了足够的名声,便是帝王想要动你,也要掂量掂量。
宗秀说到最后,更是激动的拍着床板:“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搞事,就要搞最大的事,我要搞的风风烈烈,我要搞的天翻地覆,我要让这个世界高呼我名真的秀!”
歇斯底里的叫声近乎癫狂,加上宗秀说的含糊,程咬金只当宗秀是挨了一顿鞭子,心里有气,也不插嘴,就当听个乐呵。
二人又闲谈片刻,就有匠人走了进来,手里拿着按宗秀描绘所制新型算盘,道:“卢公,公子,做好了。小人来的急,也没带个桐油什么的,你且看看,若不趁手,小的再做一个,刷上桐油色泽更好。”
程咬金快步上前,一把拿在手里。
这是个木匠做出的,宗秀所描绘的新型算盘,木匠做的最快,不需要像铁匠和金匠那般要先行打造模具,再灌注铁汁、金汁塑形。
程咬金上下摆动着,奇道:“贤弟,快快说来,口诀是什么?”
宗秀呵呵一笑:“不急,不急,等会全做好,我会将简单的口诀写在纸上,你一并送入皇宫。”
被程咬金请来的都是长安名匠,手脚麻利,做工也精致。
由于宗秀做描绘的新型算盘太过简单易做,对他们而言也不是难事,从开工到收工,也就半个时辰不到。
木、铁、金三种一模一样的新型算盘被制作出来后,宗秀又让程咬金代笔,他口述,写了最简单的加减运算口诀,便让程咬金火速进宫。
等程咬金带着家仆,大包小包裹着几十个成品赶到大明宫的时候,午朝已散,老李正和几个老哥们闲聊,连皇后长孙无垢也在身旁。
“陛下,陛下,大喜啊,天大的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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