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涣说完又急道。
“即便那些库存够咱撑一个月,也不够咱找到新的纸商并把纸运来。那几个和咱合作的都是长安城附近的大纸商,你后面还要印刷字典,目前除了他们谁也拿不出这么多纸给咱啊。”
听到字典宗秀就来火,这次几个纸商敢坐地起价,绝对是有人走漏了他要大规模印刷字典的消息。
宗秀冷冷的说道:“字典的事可以先放一放,最近先把所有的库存拿出来用于印刷下面几期的报纸。”
“可纸的问题总要解决不是?”
姜涣那个急啊,会长咋听不进去话呢?就算库存的纸够撑一个月,可一个月内哪找新的纸商来?
他们是印刷厂,对纸的需求极为巨大,真把长安城周边的大纸商都得罪了,短时间内还真找不来那么多纸。
见姜涣急的火急火燎,宗秀冷笑道:“纸的问题你不用担心,我自有解决的办法。现在我们有更重要的事!”
“什么事?”
姜涣急忙问道。
“内奸!把潜伏在咱们厂子里的内奸给我揪出来!”
宗秀声色俱厉,肺都快气炸了。
姜涣、姜晨、易倾情一听“内奸”二字,皆是大惊。
“公子,咱们厂子里真有内奸?”
“不应该啊,会长,老朽招的都是穷苦人家,咱给的例钱也高,咋可能有忘恩负义之人。”
姜晨却握着刀柄,杀气腾腾的说道:“会长,可需我去将印刷厂的伙计抓起来一一审问?”
姜晨年轻的时候当过兵,打过仗,更因为一段无法言表的过往对内奸二字恨之入骨。
宗秀摆了摆手:“无需一一审问,只要将最近接触过字典的人挨个排查即可。”
宗秀解释道:“我要大规模印刷字典的事知道的没几个,皇宫那边不可能泄露,柴家和咱是一条绳的蚂蚱,更不会自掘坟墓。这问题定是出在咱厂子里。”
虽然宗秀前些天为了搞贞观字典,把报刊都停了,让所有的伙计都帮忙。可那些伙计大多不识字,他们只会机械性的干活。面把排版好的字盘交下来,他们照印就行。
真正知道这东西是字典、未来还要大规模印刷的,只有字房中负责排版的人。
宗秀想了想,吩咐道:“姜大哥,你连夜带着所有护村青壮,把字房的师傅全都请到新建的会厅,让他们等我过去。”
“是。”
姜晨拎着刀就要走,宗秀又嘱咐道:“记住,内鬼没确定之前,对大家客气点,莫伤了和气。还有,我没去之前,谁都不许睡觉。”
“明白,到时候我就说会长有重要的事要和大家交代。”
“行,就这样。”
宗秀挥手示意姜晨去请人。
姜涣看在姜晨杀气腾腾的背影,唏嘘长叹,一个劲的自责:“都是老朽的错,会长,这事怪老朽,是老朽没有监管好,还请会长下令,撤了老朽的职位。”
“姜伯这说的什么话,你的能力我都看在眼里,眼下咱正缺人手,可不带耍性子的。”
宗秀安慰了姜涣几句,让姜涣也先去姜家村新建的会厅等着。
姜涣临走的时候,还在担心纸的供应问题,宗秀却神神秘秘的说道:“不急,等内鬼揪出来,再解决纸的问题。”
“公子,纸的问题真能解决吗?”
易倾情又给宗秀打来热水,小声问道。
“哎,怕是不容易,毕竟造纸不是我的专业。”
宗秀叹了口气。
“造纸?公子打算自己造纸不成?”易倾情惊愕道。
宗秀又脱下鞋袜把脚泡在木盆里,笑道:“咱们靠印刷起家,根本命脉就是纸,总不能一直让人拿捏着咱得命脉。再说了,天下会将来要涉及各行各业,早晚都要造纸。原本我是想等些日子,现在他们都逼门了,只好提前。”
“……”
易倾情突然发现她永远摸不清自家公子的心思,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是心血来潮,说干就干。
宗秀一边泡脚,一边皱眉,他这会头疼着呢。
就像他说的那样,造纸不是他的专业,而且西汉时期就有了造纸术,到了东汉时期蔡伦改进造纸术后,纸业便进入了蓬勃发展的鼎盛时代。
什么麻头、稻糠、树皮……等等皆可造纸。
尤其是现在的大唐,有钱的文人更青睐用桑皮和藤皮纸,然而代价太大。
自己现在能做的,就是将最初的竹纸提前几十年搞出来。
然而他知道竹纸,竹纸不知道他啊。
如何造,这是个大问题!
宗秀想了想,实在不行,就先招些会造纸的匠人,自己生产些纸用,竹纸的事以后慢慢试验。
“丫头,我洗好了。”
宗秀拿过抹布擦了擦脚,易倾情快步进来准备倒水,见宗秀已经躺下,不由好奇。
“公子不是要去会厅找内奸吗?怎么躺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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