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周刊的铺面。
宗秀出来易凤,再次敲开自家店铺的大门,不等开门的伙计发问,便嚷嚷着:“去把秦钟胜、秦钟晟兄弟叫来。”
开门的伙计一头雾水,不知道为何宗秀又要找秦家兄弟。可身为伙计的哪敢怠慢东家,急匆匆的走到后院,不过一会就领着秦家兄弟出现。
“会长。”
“会长。”
俩兄弟手里拎着包袱,看样子他们刚回来就在收拾东西。
当着开门伙计的面,宗秀也不多说。
“收拾好了跟我走。”
“是。”
俩人离开易凤的时候,就回来收拾行李,打算天一亮就去姜家村寻乐正阳报到,可不等他们出发,宗秀又来了。
虽不知宗秀又找他们做什么,却还是老老实实的拎着包裹跟着走。临走的时候还对开门的伙计道:“王哥,我们兄弟被会长调到村里帮忙了,房间里还有些家当不方便带,你和弟兄们看看可中用,能用的话就分了吧。”
“嘿嘿,那感情好。两位老弟能被会长看中,以后可要好好提携下老哥哥。”
他们都是同一批被招进来打手,一个多月的相处要说没点感情,那是不可能的。男人嘛,重在交心。
眼看宗秀走远,俩兄弟急忙跟了过去。
秋夜天寒,连原本热闹的里市也没了夏季的热闹,三人都是挑着小路走,偶尔遇到巡逻的士卒,宗秀只要拍拍腰间的金鱼符袋子,那些士卒便会远远避开。
一路走走停停,三人走到南城门的时候,城门已关闭。
好在守城的校尉有点眼力劲,见宗秀腰间悬挂着三品大员才能配的金鱼符,还有鱼袋,堆着笑脸问道:“这位官爷面生的紧,可是要出城办事?”
“我叫宗秀,家在曲江边,准备出城回家。”
“嘶,原来是新任的鸿胪寺卿宗侯爷。”
值守的校尉倒吸一口凉气,他们这些看守城门的将校别的不行,消息却灵通着呢。但凡长安城内有什么官职变动,他们总能第一个接到通知。
不为别的,就怕冲撞了新晋的达官显贵,丢了前程。
前些天李世民加封宗秀为天下文宗、开国候、鸿胪寺卿的事虽然还没大力宣传,可长安城内部官员、士卒早已尽人皆知。
见被拦的是最近名满长安的大红人,值守校尉心中暗自庆幸,还好刚才没有出言不逊,不然丢了官事小,一个不好说不定连小命都没了。
校尉忙赔笑道:“侯爷要回家,开下小门自然不成问题,只是小的职责所在,还请侯爷签个条子,小的也好有个交代不是。”
宗秀点了点头,又指着身后的秦家兄弟道:“他们是我随行的侍卫,可要一起留个条子?或者等天亮才能让他们走?”
“不用,不用,侍卫保护侯爷的安全,自然是侯爷去哪他们就跟着去哪。”
校尉一边赔笑,一边从旁拿来笔墨:“还请侯爷写个名字。”
宗秀随手写了几笔,就在校尉的陪同下,走到城墙旁边的小门。
小门不大,却是通体铁塑,又加了层层锁头,五六个兵卒忙活好一会才打开,恭送宗秀离去。
出了城,宗秀领着俩人又走了三五里,眼瞅着快到曲江边了,猛然停下脚步。
“秦钟胜,秦钟晟!”
宗秀眼神凌厉,带着杀意。
秦家兄弟忙应道:“会长有事尽管吩咐。”
宗秀犹豫片刻,道:“你们可还记得那仿造咱报纸之人家住何处?”
“自然晓得,我们原来可是飞贼,门清。”秦钟胜道。
“那好!你们再去一趟。”
“会长,可是要打他一顿?”秦钟晟问道。
宗秀摇了摇头,冷冷的吐出一个字:“杀!”
“啥?杀了他?”
秦家兄弟大惊。
宗秀冷声道:“就是杀了他!记住,动手之前,问清楚还有谁知道这件事,只要和他接触过的,一个不留!”
“嘶……那些打造字模的木匠难道也要杀吗?”
秦家兄弟很清楚接触过是什么意思,字模、油墨、家人,这大几十去了。
宗秀却道:“你们就不问问我为何要你们杀他?或者找个由头推脱不去?这可是杀人的买卖。”
秦钟胜和弟弟秦钟晟相视一眼,道:“反正我们身已经背了人命官司,一旦被抓到怎么都是死。以会长得身份让我们杀人,必有保全我等兄弟的办法。”
秦钟晟也咬牙道:“与其躲躲藏藏的苟且偷生,倒不如搏一把。成了跟着会长吃香喝辣,败了烂命一条,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有什么好怕的。”
俩兄弟说的坦然,宗秀哈哈大笑:“我就喜欢明事理的人!你们放心,人是我让你们杀的,出了事自有本会长帮你们担着。记住,只可逼问他仿造报纸之后接触过的人,谁让他干的,万万不可询问。”
“省的,做暗花的就要明白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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