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柏喘着粗气道:“方才......方才我见你画好了师妹的美人图,正赶着去汇报,可是……可是却见楚南姑娘跟潇湘世妹二人神色慌张离开了铭录山庄,说是要回褚宝阁。”
从齐柏的话中,凌尘猜也知定是褚宝阁出了什么事,不然沈潇湘也不会连凌潇肃的处罚也敢无视,那么急着离开了。
不过连平日里泰山压顶也无动于衷的楚南燕也跟着一起离开,也着实太奇怪!
见云罗若有所思,凌尘扫了眼齐柏,道:“不过是回了储宝阁,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她们二人出来也有些时日了,难免有些想回家看看。倒是你,方才这么急着离开这里,莫不是潇湘派你来监视我的?”
“这个......我不知道怎么解释,可是......”齐柏说的结结巴巴,也同凌尘解释不清。扫了眼众人,似有顾忌,便凑到云罗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便见云罗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看着两人在那嘀嘀咕咕的,想来褚宝阁定是出了了不得的大事。
凌尘也识相,不再为难齐柏,嗤笑一声,佯装一脸乏闷。
凌尘双手叉于脑后,朝众人叹息着道:“哎呀,看样子云罗师兄又要万里寻芳了,真是无趣至极!诸位师兄们也别跟着凑热闹了,快些散了吧。我见我爹方才似乎路过这,我去瞧瞧,你们慢慢玩,我就不陪各位师兄了。”
“师父来过了?你怎么不早说?”众人被凌尘的话吓得不轻,却又不信。
凌尘道:“不信啊?那算了!反正我不陪你们了,你们自个玩吧!”说完便直接离开了。
众人心中忐忑。“也不知道小师妹说的真的假的?要是被师父看到我们在这偷懒,不知道又要如何罚我们了,我看还是快撤吧!”
“撤撤撤!”
众人一阵不安,全无了先前的八卦之心,纷纷散去......
“爹。”
凌尘端着刚沏好的茶,敲响了落霞阁的门。
“是尘儿啊,快进来。”
“哎。”凌尘应声而进。将茶盏放于桌上,这是她第二次走进落霞阁。
此刻凌潇肃在书架前的案桌上描绘着什么。凌尘斟了杯茶便递了过去。“爹,您在画什么呢?”
凌潇肃接过凌尘手中的茶道:“没什么,就是随手画画。”
“爹将云罗师兄调教得这么优秀,随手画画想来也是极棒的,快让尘儿看看。”
说着凌尘便凑近一看,这才发现凌潇肃是在作一副美人图。
画中的人倚卧在一棵桃花树上,那扮相跟自己方才前院中一模一样,凌尘乍一看原还以为画的是她。可再细看,才发现画中人虽跟她很像,但画中人眼中所散出的气息却与她截然不同。
想到凌潇肃之前赠与她的的李晨晨的画像,凌尘这才清楚画中人是谁。
心中顿觉失落,但面上还是带着笑,道:“原来爹画的是娘啊!尘儿跟娘长得好像,乍一看,尘儿还误以是尘儿呢!”
“一时兴起罢了!”
凌潇肃叹了口气,抬头看了眼凌尘,似乎察觉到她的不对劲,温和问道:“尘儿,你没事吧?”
“哦,没事。只是有些感动。”凌尘盯着画中人勉强笑笑,“这么多年来,您一直对娘念念不忘,此等情义尘儿好生羡慕。”
凌潇肃平和笑笑。“你娘生性温良贤淑,是极好的人。我自小便同她一起长大,只可惜造化弄人,好在我还有你。”
凌潇肃谈及李晨晨,眼中自带亮光,回过神来,这才发现凌尘还在看着他。宠溺地拍拍她的肩膀,道:“尘儿放心,您这么乖巧,爹定会帮尘儿物色一位深情不负的良人的。”
凌尘笑笑,“随缘吧。”
想起自己的来意,道:“爹,先别聊这事了。听说楚南燕跟潇湘她们二人下山回了褚宝阁。云罗师兄也跟去了,不知是不是褚宝阁出了什么事?尘儿有些担心。”
“尘儿莫慌,褚宝阁与铭录山庄同气连枝,若真有事你沈世伯定会第一时间告知我的。凌潇肃揶揄笑道。看上去似乎毫不心急。“我想,燕儿她们这般急着离开,许是因为私事吧!”
凌尘莫名看向凌潇肃,“什么意思?莫非爹知道发生了何事?”
“爹也是猜的。怎么?你好像很关心她?”
凌尘脸不红心不跳,道:“都是世家姐妹,多少还是担心的。”
凌潇肃笑笑,想了想,才道:“尘儿好像还没去过褚宝阁吧?你倒不妨趁着这个时间去褚宝阁拜会一下你的沈世伯,我想你沈世伯也会很高兴的。”
能让楚南燕如此心急的,凌尘猜此事八成与东方续脱不了干系。
连连摆手道:“还是算了吧,潇湘一直不喜欢我,若是去了她家里,还不知要如何同我斗嘴呢!既然爹说没发生什么事,我便不去了。再说我才回来不久,还没好好陪陪爹呢。暂时就不出远门了。”
凌潇肃宠溺地点着凌尘的鼻子道:“你呀,跟湘儿一样还是个小孩子,何时有燕儿那般的沉稳大度我便宽心了。”
“爹这般说尘儿可就要吃醋了,我才是您的女儿呢,爹却只知道夸楚南燕,再说了,像楚南燕那性格有什么好的,事不关己不开口,表面上温顺乖巧,依尘儿看她还不如您女儿这般坦荡懂事呢!”
凌尘显然是吃醋了,又自顾道:“再说了,那律音十八是楚南燕的师父,无论爹如何待她好,她也不愿同爹过多亲近,这么多年来也只愿唤爹一声凌庄主,谁知道她是不是也同她那师父一般,对当初我气走律音十八一事而记恨着尘儿呢。”
“尘儿,闲谈莫论他人非!”
凌潇肃呵责着。面上明显散去了方才的温和,道:“爹从小看着燕儿长大的,她的品性爹很清楚,燕儿她绝非不论是非之人。”
叹了口气道:“爹跟你律音姑姑的事,确是爹有负与她,你因此事而对她成见颇深,爹能理解。但你律音姑姑是个很好的人。在感情这件事情上爹心中有愧,也对她不起,爹希望尘儿看在我的面子上能对她态度稍微好一些,你可能谅解?”
凌尘默默点头。也觉得当初逼走律音十八做得过火了,毕竟她照顾了凌潇肃那么多年,她不该利用凌潇肃伤她。
都说情字最伤人,被深爱的人抛弃才最为致命!
道:“爹教训得是,尘儿的确不该对长辈无理。娘已经不在了,这些年来爹竟要打理铭录山庄又要为师兄们操心,身边有个人照顾也是极好的。
只可惜尘儿仗着爹的宠爱当了那棒打鸳鸯的棒子,陷爹于不仁不义的境地,如今想来也是混账。若不是律音姑姑一直牵念着爹,换做任何人怕也是恼了。”
凌潇肃将凌尘轻轻拥入怀中,道:“好孩子,难得你会这般想。这是爹惹的情债本该也由爹自己来受,如今却自私的要你去迁就,难为你了,对不起!”
“感情不是施舍就可以的,从来都是你情我愿。所以感情的事爹你没有错。尘儿不需要迁就,爹更无需迁就。爹的烦恼都是尘儿惹出来的,日后碰到律音姑姑,尘儿给她道歉就是。”
“尘儿能这么想就已好了。”凌潇肃心中百味杂陈,没想到凌尘竟能说出这般明理的话来,顿觉她突然长大了,鼻子一酸便将凌尘抱得更紧了。
凌尘紧抱着凌潇肃。千言万语,却只留心中。
她是一个从死亡边缘徘徊过无数次的人,每一个对她好的人凌尘看得都比她的命还重要,就算为此受再多委屈,只要爱的人开心,他都甘愿。
暗自道:“爹放心!只要有尘儿在,尘儿就一定会守护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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