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尘摸着被打得红肿的半边脸,擦掉嘴角的血丝,静了半晌,才道:“爹果然有正派之风,听不得半点污言秽语。不过尘儿想了想,以爹您的脾性,是绝不会将我的事告诉师兄的。怒气伤身,所以尘儿劝您最好还是不要生气了,万一气坏了身子尘儿的罪过可就大了。”
见凌潇肃隐忍不发,凌尘勾唇,继续道:“至于绝情门,爹也不必去了。现在除了妙水宫,绝情门跟鬼谷都乱得很,我劝您还是不要去横插一杠的好。若您真要去,也于事无补。”
凌潇肃:“你这话什么意思?”
凌尘道:“爹可还记得婚宴那日,我让人转送给宫奴杞的信?”
凌潇肃怒视着凌尘,“你到底想说什么?”
凌尘道:“爹别急啊!信里面可有惊喜呢!世人都道神医东方神韵玉树临风,有天人之风流,只可惜受神医鬼谱的迫害,被人摆了一道,断了一手,唉!真可惜,也不知谁这么狠心,害得他自卑了好多年呢!以至于一直躲在鬼谷不肯出来,害得宫奴杞好找啊!你说人家宫奴杞疯了大半辈子,突然间知道这个消息,你觉得他们两个人重逢会发生什么?”
“鬼手神医是东方神韵?你……你说得可是真的?”
凌潇肃知道鬼手神医就是东方神韵顿时震惊不已。但一想到疯了这么多年的宫奴杞会去找东方神韵,又不免替东方神韵担心,毕竟他与东方神韵也是故交了。
以宫奴杞的性子,会发生什么一切怕都难说。
“爹很紧张东方神韵啊!你们很熟?”凌尘故意试探。
凌潇肃看着凌尘,道:“你为何这么做?他明明待你很好。”
“他?这个‘他’指谁?东方神韵?”
“明知故问。”
凌尘邪魅一笑,眼中尽是冷血。“当然是为求自保喽!因为只有这样,便能同时击溃鬼谷跟绝情门,一举两得,何乐不为。至于妙水宫,其实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只要有爹在,我相信花想容便不敢发难。”
“你……小小年纪,怎么心机这么深?他们到底都怎么得罪你了,你何至如此?”
凌潇肃实在不敢相信这些话是出自一个十七岁女孩之口,难以接受眼前冷血无情的凌尘就是他凌潇肃的女儿。
“爹现在知道我是怎样的人了?失望了?”
继续道:“我说过,我只要云罗,其他的,我都不管。”
凌潇肃默默闭上双眼,闷声道:“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你不是我女儿。”
“可偏偏我就是。”
凌尘见凌潇肃痛心的模样,也不忍再说话刺激他,语气平和道:“爹,我知道你看不惯我现在的样子,不过,我可以保证,这件事后,我一定不会再让您伤心了!以后我哪都不去,就陪在您身边,陪在云罗师兄的身边,一定会认真当好一个好妻子跟好女儿,不会再做什么出格的事了!您是我的靠山,所以,您务必要帮我!信我!千万不要将这些事告诉云罗师兄。”
“你们在干嘛呢?”
这时云罗走了进来,恭敬地朝凌潇肃唤了声“师父。”
见凌潇肃脸色很不好看,又见凌尘捂着脸,道:“怎么回事?”
凌尘支支吾吾道:“我……我不是故意的。爹他教我烧菜,可我怎么也学不会,爹就说了我两句,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说着拉拉凌潇肃的胳膊,赔礼道:“爹,我不是故意要说娘坏话的,我只是嫉妒……嫉妒……您待娘那般好,对不起,爹,您不要生尘儿的气,尘儿知道错了!”
云罗见凌潇肃紧握成拳,似乎更生气了,觉得其实也没什么大事,怕事情闹大,忙劝道:“师父,师父,您别生气,师妹她知道错了。再说您又不是不了解她,她一直都是口无遮拦的,您就饶了她吧!”
“就是重新了解了她才生气!简直毫无原则!毫无底线!厚颜无耻!”
凌潇肃说完便愤然离去。
凌潇肃未拆穿凌尘的谎话,凌尘心中其实高兴得不得了,面上却委屈巴巴朝一脸懵的云罗道:“师兄,我……”
“好了,师父他也是在气头上,谁让你口无遮拦的,又不是不知道师父最忌讳旁人提起师娘了。”
云罗看着凌尘红肿了半边的脸,放软了语气,道:“好了,别委屈了!既然不会做菜,就不要瞎折腾了,何必将自己弄得伤痕累累的。”
凌尘遮遮掩掩地缩着既有烫伤又有刀伤的手,道:“我……我……我是师兄的妻子,这些不都是妻子的分内之事么?”
“你不会真去看潇湘给你的那些书了吧!”
云罗才让凌尘冷静了一段时间就被沈潇湘送来的那些书洗脑成这样,顿时哭笑不得,道:“傻丫头,以前倒是古灵精怪的,这会怎么识不出她是在逗你了?”
“可是潇湘送我时,师兄没有反对。”
凌尘垂着头,小声道:“其实我很喜欢潇湘送的那些书,三从四德,说得真的很有道理。妇德妇容妇功我一样都没有,本就该好好学学。”
“好吧!都随你。走,回屋我帮你上药。”
“好。”
闺房中,看着认真看书的凌尘,格外安静。云罗竟有些不太习惯,以前的凌尘总是缠着他,围着他转,近日却安分不少,不吵也不闹,也不会画着艳俗的妆容,对他总是百般顺从讨好,他总觉得心里有一丝空落。
“快别看了,早些睡吧!”
“师兄!”
凌尘抬头,云罗这是在关心她吗?腼腆道:“我……师兄,这些书太难记了,我一天看一本,争取背熟,等我全背完,我背给你听。”
“这些书是有些枯燥无味,是有些难记,你看看也就罢了,不必强加去记的。”
看着如此乖顺的凌尘,云罗不禁有些自责,明明他眼中的凌尘是个灵活的性子,跟他一起后就突然变了,不禁开始怀疑是不是他待她太严苛了,才导致凌尘何时变得这般较真了。
“不行!”
凌尘道:“虽然乏味,可我记性极好,大不了多看两边,只要给我时间吗,我都能倒背如流的。”
云罗知道凌尘较真起来一时半会也说不通,只好随着凌尘,道:“那好吧!我明日还要早起,就早些睡了,你若是乏了,也早些睡吧!”
“嗯。”凌尘点头,见云罗又朝书房去了,便又打开书认真翻誦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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