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退了?竟有心思在那里伤情?”
杨久端着一碗黑乎乎的东西走了进来。
凌尘忙擦了擦眼角,将东方续送她的牡丹釵放进了枕头底下。道:“你怎么知道我发烧了?”
“我好歹也算半个大夫,这点小病还是瞧得出来。”东方续说着直接将汤碗往凌尘手中一塞,道:“快喝了它!”
凌尘诧异地看着杨久,想起脸上被人上了药的伤口,道:“我昏迷的时候是不是一直都是你在照顾我?”
“算是吧!”杨久没耐心道:“快将药喝了!”
凌尘愣了一下,道:“哦,好!”便直接一饮而尽。
杨久意外道:“不苦吗?”
凌尘不由一愣,看着杨久诧异的目光,这才想起她不同常人,不光坏了味蕾,现在更是失去了嗅觉。道:“苦。”
想起脸上被易容的事,转移话题道:“你是不是都知道了?”
杨久道:“知道什么?”
凌尘一脸疑惑,看杨久莫名的眼神,看来杨久并不知道她毁容之事。
凌尘没有做梦,想来,东方续的确是来过了!
勉强扯了个微笑,道:“没事。”
喝了杨久送来的汤药,凌尘觉着好了很多。自凌潇肃中毒以来,她也许久未见过他了,待杨久走后,便想着去看看他。
可还未进凌潇肃的房门,就被门外的弟子冷嘲热讽了一番,大家都对她充满了敌意,凌尘也全然不理,直接进了里屋。
一弟子不满道:“你来做什么?嫌师父命不够长么?”
凌尘看着安静躺在床上的凌潇肃,朝那弟子不温不火道:“他是我爹,我来看他难道不应该吗?”
那弟子道:“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因为你,师父他能成现在这样子吗?”
那弟子也是个暴脾气的,说着便欲朝凌尘动手,却被一旁的弟子拦住,道:“算了,师父还躺着那里呢!料她现在也不能作妖,我们先出去!”
那弟子一听,虽不服气,但还是跟着其他人一同离开了房间。
见大家离开,房内只留了她跟凌潇肃二人。凌尘这才柔和了神色,看着面色潮红的凌潇肃,拿起沾湿的毛巾靠在床沿上便替凌潇肃细心擦拭着。
“爹,您总是叫尘儿为难,尘儿心里真的好苦啊!您说您要是一直都这么躺着该多好!”
“你又在胡说什么?”
凌尘回头,正见云罗气冲冲地瞪着她,想来是恰巧听到了她说的话而愤怒。“师兄!”
云罗道:“你是不是嫌麻烦不够,又来祸害师父了?你就不能安分点?”
“我……”凌尘不自觉撇过头去,心中不免委屈,“你误会我了!”
“有没有误会,我知道听也知道看。”云罗没好气道:“别再来打扰师父了,你走吧!”
凌尘犹豫了一会。今天是她的生辰,她本来有好多话想同凌潇肃说的,可话还未说完却被云罗赶到还被误会了,她觉得孤独又伤心!
云罗道:“还愣着做什么?听不懂人话吗?”
凌尘低着头,指了指方才她放在桌上的血玉牡丹,道:“那个就放在这里吧!爹昏迷多日,需要养神静气,此物对爹的身体是极有好处的!”
云罗看也懒得看凌尘,急着性子道:“知道了。你走吧!”
知道大家都不欢迎她,凌尘只好默默离开。
四处闲荡,路过之前的住处,正见几名弟子在挖着什么,本想避之一避,却见满地狼藉地牡丹花,那可是凌尘之前打发时间时特意种的,如今却被他们一颗颗地连根拔起,凌尘顿时不悦,喝道:“你们在干什么!”
众人回头,见是凌尘,也不慌,理直气壮道:“这些个俗物太碍眼,铲了干净。”
凌尘道:“你们分明就是故意的,明明知道这些是我种的,却非要跟它们过不去。”
“是又怎样?”那弟子一脸无所谓道:“反正我们也是奉命行事!”
“奉谁的命?”凌尘问道。
“是我命他们清除干净的。”
凌尘回头,却见云罗走了过来。
云罗道:“这屋子偏远,现在空着也是空着,我命师弟们清理一下,就当放一些杂物。”
凌尘不敢去看云罗的眼睛,低着头,小声道:“可这是我最喜欢的花。”
云罗道:“你现在住的院子那么大还不够你种花吗?非得跑到这里来种?这里是铭录山庄,不是鬼谷,不要一点规矩都没有!”
听到“鬼谷”二字,凌尘心下一揪,“义父他不喜欢牡丹。”可是却很喜欢看她种牡丹。
“义父?呵,只可惜你那义父早就被你害死了!”云罗一见凌尘低着头像极了做多了亏心事的样子,便没有好语气。
“我……”凌尘被堵得哑口,低着头闷了半晌,知道这里的任何人都待她有成见,不待见她,甚至会有意无意针对她。
凌尘本不是矫情的人,可今日是她的生辰,她虽未想过要像其他女孩子一样得到祝福,但至少希望谁都不要针对她,尤其是眼前这个说要保护她的男人。
心里不由酸酸的,哑着嗓子道:“师兄高兴就好。”
说完,便默默离开了。
在转身的那一刻,她终于忍不住落泪了……
她终于认识到,她的难过,她的伤心,从来都没有人懂!自此以后,也不会有人去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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