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心微微皱了皱眉,这里是她办公室里的更衣间,狭长的通道,两侧都是她的私人衣物,她靠在墙角,而他在她旁边,靠着柜子和墙的拐角处。
两个人之间只有一个手掌的距离。
太近了,近到她可以看见他额头上尚未消去的痘痕,还有一颗顶着红帽子,似乎正要拔地而起,应该是最近熬夜多的缘故。
任心收回目光,缓慢地活动起腿脚,慢慢慢慢地伸直。
她好像从未跟杜珅这么近距离相处过。
小时候,他总跟在杜伯母身后,似乎不怎么讲话。
不过,小时候的自己并不爱搭理人,也许,他有要跟自己聊天的意思,但自己完全没get到。
任心轻轻捏着脖子,觉得这个可能性还是挺大的。
但不管如何,她其实觉得他还是挺幸福的,毕竟,至少,父母健在。
后来,他好像就出国了,每年才回来一两次,神奇的是,每次都会出现她眼前晃悠几下,他好像还给自己带过一些异国他乡的手作。
任心回想了一下,唔,好像都在槿儿的玩具箱里躺着。
她好像从没有真正享受过孩童的生活。
任心缓缓起身,若说没有遗憾,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杜珅打了个寒颤醒来,发现本该披在任心身上的薄毯滑落在自己的大长腿上,再定睛一看,噢,任心不见了!
他急忙起身,又弯腰去捡薄毯,一下子重心不稳,踉跄了两步,额头直直磕在柜子沿上,疼得眼冒金星。
“怎么了?”
任心的声音传来。
杜珅一手揉着额头,一手捞着薄毯,表情略狰狞。
任心探头看了一眼:“出来吧。”
杜珅应了一声,急忙把薄毯叠好,搁到柜子里。
这开放式的多层柜子,收纳倒是极方便,可这磕着了也不是盖的啊。
杜珅走出来,办公桌上已经摆了两杯热气腾腾的咖啡。
任心端起一杯,优雅地喝起来。
杜珅轻轻拨了拨刘海,企图盖住红肿的额头。
任心看了看,按了内线:“小金,送一瓶跌打油进来。”
杜珅忙摆手:“不用不用......”但接到任心的一记眼神,立刻怂了,乖乖端起咖啡喝。
杜珅:好想躲墙角啊,感觉好丢脸啊,不想被其他人知道......
小金很快进了来,公司对面就有shopping mall,吃穿用样样齐全。
小金:“任总好,杜总好,任总,您磕着哪了?”
任心喝咖啡的手一顿:“放下就好。”
小金照办,转身出去,咦,今天杜总咋那么安静地坐着,也不搭理她呢,真奇怪。
等等,难道是,杜总来硬的?!
然后任总受伤了?
不对呀,看上去任总一如往常啊,反倒是杜总,有些安静得不合乎常理。
唔,看来是杜总受伤了!
杜总受伤,伤到要用跌打药油!
我的天呐......这是发生了多么不可描述的事情!
不行,表情管理,我是小金,我得稳住!
对,我要稳住!
杜珅喝完咖啡,又乖宝宝地进入更衣室去擦药油,别说,咋就那么巧,磕在新长的痘痘上,疼得不可描述!
龇牙咧嘴地抹完,杜珅又拨弄了好久头发,直到红肿的位置并不那么明显为止。
后来路过小金位置时,他微笑表示感谢,可这落在小金眼里,又解读成了另一番意思。
小金简直要热泪夺眶而出了,杜总,上次我为您准备的“约会33招”果然有效!实在太感动了!
感谢您献身验法,既然一举成功,那么,接下来,我小金也将披荆斩棘,带上这个小本子(她给杜珅的是复印本),雄赳赳气昂昂地去相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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