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沾了水的鞭子极其厉害,只一下,就把黎辛白白嫩的手臂抽得皮开肉绽,黎辛白一声惨叫,眼泪憋不住的往眼眶外跑。
这种钻心的疼实在要命,她不得不佩服姚舜安竟然能憋着一声不吭,是条汉子!
看到黎辛白被打,赵倾有些坐不住了,可碍于这么多人看着,她总不能太过于偏袒黎辛白。这事情说大可大,说小可小,一定不能给老爷落下个教女不严的名声。
“是哪个贱蹄子给大小姐报信?胆子可真不小。”
赵倾定了定心神,这鞭子打在黎辛白身上,比打在她自己身上都还痛。要不是哪个贱蹄子给白儿报信,白儿怎么会知道这些破事,还会到这里来被鞭子给误伤。
“夫人饶命,夫人饶命……”
菊仙早就被吓得魂不附体,被赵倾一吓,浑身颤栗的跪在地上,哭出声来。
“把她卖身契拿好,一会儿找个人牙子打发了。”
赵倾看都懒得看她一眼,对着身后的吴妈道。
“知道了,夫人。”
吴妈给身旁的婆子使了个眼色,菊仙哭着被婆子恶狠狠地拖了下去。
黎辛白本想出言劝解几句,可手臂上钻心的疼痛感传来,她整个额头都是细密的汗珠,根本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发出哼哼声。
“吴妈,把大小姐带回去,快去给她疗伤。”
赵倾显然不想让黎辛白插手这件事,让吴妈将她给送回去。看着奄奄一息的姚舜安,黎辛白明白,现如今能救他的人只有自己了。
“母亲,我没事。”
黎辛白躲开吴妈来搀扶的手,“母亲,他们毕竟还没奔呢,您放他一条生路吧。”
“打也打了,就算是惩罚了吧。”
黎辛白给黎月雅投了个眼神,让她安心。
其实,黎月雅见到黎辛白来,还是有些吃惊的,她以为她们之间的感情早就淡了。没想到,黎辛白还是会像小时候一样保护她。
那时候她总是被其他府里的孩子欺负,说她是外来的野种,黎辛白没比她大多少,却还是会挡在她前面,打哭那些欺负她的孩子。
“放过他?那谁来放过你妹妹?今天这事要是被他传了出去,你们姐妹俩还想不想嫁人了!”
“为了你们姐妹以后的幸福,黎府的声誉,他今天必须消失!”
赵倾不顾黎辛白的劝阻,执意要打死姚舜安。
她们把人想得太简单了,姚舜安这会儿甜言蜜语的,哄得月雅团团转,要是他真的有担当,有责任,哪还会让黎月雅这么一个黄花闺女和他私奔?
“赵倾!你嫌贫爱富,唯利是图,哪怕你今天打死我,我也要带月雅一起走,给她幸福!”
姚舜安咬紧牙关,一双眼直勾勾的盯着赵倾。
“幸福?原来你所谓的幸福就是带着月雅私奔,让她一生都要忍受无法和家人团聚的痛苦,一辈子都要生活在阴暗中无法见光。”
“姚公子,我不知道你那些圣贤书读到了什么地方,但明媒正娶这词我想你一定知道吧。既然你喜欢月雅,为什么不光明正大的来黎府提亲?”
赵倾字字诛心,别说是姚舜安回答不出来,连黎辛白和黎月雅都被赵倾说的哑口无言。
那么多的办法可以选,为什么姚舜安非要选一个对月雅最差的选项。
“我……我……”
姚舜安慌了神,结结巴巴的,连一段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口。
黎月雅看着慌张的姚舜安,月牙般的眼眸里,透出一股子失望。
“姚公子可别说是怕我黎家不同意,才出此下策的。”
“如今官家以‘德才’治天下,你要是真为月雅考虑,为何不认真赴考,用一个君子的方式给月雅幸福?”
赵倾看着姚舜安冷笑一声,像他这样的蛇鼠之辈,在她还年轻时,就已经见得太多了。
这样的人,大多都觉得自己怀才不遇,实则眼高手低。还好她识破了这姚舜安的计策,不然月雅要是真的和他跑了,她又怎么对得起月雅地下的娘。
“我知道这样做对月雅不公平,但我姚舜安是真心喜欢月雅……”
“求夫人再给我个机会,我一定高中后,用八抬大轿迎娶月雅!”
他这话说得情真意切,想来他也只是一时冲动,没有考虑清楚他这样做,对黎月雅会有怎么样的伤害。
“罢了,别说我铁石心肠,我给你一年的时间,要是这一年你考不到功名,就别怪我翻脸无情了。”
“当然了,要是今日的事你出去乱说,我一定把你的头剁下来喂狗。”
赵倾算是松了口,她命人把姚舜安丢出府出,再把黎月雅锁进佛堂,让她在里面对着佛祖好好悔过,不跪满十天,不准踏出佛堂一步。
这样的结果,其实比黎辛白预想的还好,她本以为今晚姚舜安不管怎样,一定会丢着胳膊,断条腿。
黎辛白也被骂骂咧咧的赵倾揪着耳朵带下去治伤,还好鞭子只抽破了皮肉,没伤到骨头。
上药的过程及其痛苦,仅仅只是皮肉伤,可黎辛白的这只胳膊怕是十天半个月都动不了,还好抽到的不是右手,不然黎辛白这几天连吃饭都成问题。
赵倾数落了黎辛白几个时辰,直到口水都说干了才离去。黎辛白被她说的头都大了,可等她离开,黎辛白才敢让晴儿带着药膏给姚舜安送去,别考试都没考,就一命呜呼了。
菊仙也让牛大哥从人牙子手中赎回来,黎府里她是不可能待下去了,只能先让她到黎辛白名下的酒楼里暂时安顿下来。
做完这一切,黎辛白才让晴儿带些吃的,和她一起,去看看月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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