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池知夏反驳着对方。
对于她而言,芽衣已经成为了一种执念。
“可是身为一位母亲,会不知道自己的孩子患有严重性的过敏症吗?”
“身为母亲,你应该是知道的,对吧?身为母亲,会忍心让自己的孩子受到伤害吗?”
“所以,你只是想带她来看一看高处的风景,对吧?”
菊池知夏愣了愣神,半响后才点点头。
“是、是的”
“知夏女士。身为一名母亲,自然要承担起作为母亲的责任。看看芽衣现在的模样,听着她的咳嗽声”
“这一切,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情况如果严重的话,会危及生命。你忍心看着她如此吗?在芽衣还没有开口唤你一声妈妈之前,你真的要这么做吗?”
菊池知夏的心,感觉一瞬间被揪了一下似的。
或者应该说是,像是被人狠狠地抓了一下。
“她真的会开口,叫我一声妈妈吗?”
菊池知夏笑了一下,流下了眼泪。
他们都说她疯了,但她没疯。
菊池知夏缓缓走到了清雅的面前,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的脸颊。
她的芽衣在咳嗽,脸还长出了红色的点点。
芽衣一定很难受吧?别怕很快就会好了。
菊池知夏强忍住泪水,推着婴儿车来到了青海川棠的面前。
“就让我,最后陪她一次吧。好吗?”
几乎是用乞求的眼神望着她。
她没法不答应对方的请求,即便这样很危险但相对而言,却是危险系数最小的。
青海川棠缓缓点了点头。
说服菊池知夏的不是自己,而是她心中残存的最初的母爱。
“我果然,并不适合做一个侧写师呢。”
望着远去的警车,青海川棠这样对自己评价到。
柯南觉得有些奇怪,便好奇地问道:“为什么会这样说?”
青海川棠低声笑了笑,然后抬头望着天空,呼出了一大口热气。
在冷冽的空气中,清晰可见。
“其实我曾经被人叫做过谎写师。那是一年前发生的事,在纽约银发杀人魔。这也成为我离开那里,回到日本的契机。”
柯南的瞳孔骤然间收缩了一下。
那起案件,他当然是再熟悉不过的。
青海川棠低下头来看向他,“如果你感兴趣的话,或许今天晚在某个公园的长椅,我们可以聊一聊。毕竟,这也与你有关系,当然不是说现在的你。”
“那群孩子来找你了,我就先离开了。”
青海川棠双手插在口袋内,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她并没有同他挥手道别,甚至也没有回过头看他们一眼。
或许是因为天气太冷的缘故,也或许是不想、不愿。
望着对方的远去的背影,柯南内心突然出现了一个词:凄凉。
在冬日时节,夜晚总是比平常更早到来一些。
这似乎也成了黑衣组织习惯在冬天出没的缘故,虽然更大的可能是因为,夏天穿着风衣容易被误以为是神经病。
“来了。”
说着,青海川棠从袋子中取出了一罐热牛奶,递给了对方。
脸带着淡淡的笑容,说道:“你还未成年不能饮酒,热牛奶的话,至少不会让你这么冷。”
虽然柯南觉得,自己已经穿得很严实了,并没有感受到丝毫的寒冷,但还是选择接过了对方递来的热牛奶,说了声“谢谢”。
他坐在了长椅的另一端,彼此间隔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大量的罐装啤酒。
而且有许多都是空的,似乎是等了他很久的样子。
也或许是在离开后,就一直坐在这里。
公园内并没有其他行人,只有两个被灯光拉得很长的影子。
青海川棠喝着啤酒,一言不发。
她的眼眶有些湿润,但似乎是在一直强忍着什么。
“你究竟想告诉我什么呢?”
柯南望向她,终于忍不住问到。
青海川棠顿了一下,转头望向了他。
“你觉得,救人需要理由吗?”
“救人当然不需要理由啊!”
他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回答了对方这个问题。
青海川棠听后,却是轻笑了一下。又继续问道:“即便是知道救下那个人,会造成更大的伤害,会有更多无辜的人丧命,也会去救吗?”
柯南沉默了很久,他似乎明白了对方在说什么。
“但是情急之下救下对方时,根本没法去考虑那么多吧?”
内心的正义、善良深深地刻在了骨子里,让他下意识的选择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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