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炎抬手怒扇姝唯一巴掌,“那是人类的准则!它们,是一群野兽,骨子里便带着兽性!!!”
“你看看下面,熟悉吗?那里有你游历大陆时的伙伴,他们陪你走过了很多地方陪你吃了很多苦,甚至救过你的命。你还记得你们一路上的笑颜吗?现在呢,残肢遍地连个全尸都没有。这些都被那群野兽弄的!你仔细想想吧。”说完扔了一块留影石给她后转身走了。
姝唯一手握着留影石看着父亲指的方向,带着几分不信探查里面的影像。把神识撤出早已泪流满面,眼睛红的吓人,嘴唇颤抖说不出话来。
黎笙看着姝唯跌跌撞撞走到一堆尸体的面前。
姝唯在那堆尸体里翻找着,直到看见那枚熟悉的戒指才停下了动作。
把戒指小心翼翼从那只手上取下来,戒指沾满了血污却被姝唯如珍宝般捧在手上。一滴泪砸在戒指上淡化了不久刚染上的血。黎笙隐约能看见上面刻着一个姝字。
姝唯在那里哭了很久,旁边留影石无声放映着她的好友被野兽撕碎的画面,最后定格在一张血迹斑斑狂狞扭曲的脸。
寂静的战场只余少女低声啜泣。
黎笙眼睁睁看着一丝红色的戾气转进姝唯身体最后在她的灵丹里扎根。
姝唯哭的手脚有些发麻,再次抬起头是手里紧拽着那枚戒指起身回了城里。
黎笙看见了抬头那时姝唯眼里的恨意也猜到了后续。不禁嗤笑一声,大叔,你这是做了一手好死,巴不得世界毁灭吗。
很快战争再次开始,这次,大概是最后一场了吧。黎笙如是想着。
开局姝炎迟迟等不到姝唯的出现,看着聿修轻蔑的神色怒上心口,可身上的伤无不默示着他撑不过聿修几招了。
在姝炎绝望的时候,在兽族即将迎来唾手可得的胜利的时候。
姝唯带着人族的希望出现了。
姝唯脸上不再平静,她漠视着人族被兽族打的四处逃窜,最后在兽族以为自己即将迎来胜利时摆出画卷,随手在上面勾画两笔,大陆轻震出现翻天覆地的变化,灵力向着另一边狂涌。
聿修抬手试图凝聚灵力却发现什么都留不住。眼底深处带着迷茫不过很快便反应过来冲上去妄图阻止姝唯的动作。可画卷的自我保护机制启动聿修拼尽全力也穿透不了。
等一切停止时,兽族的领地和人族领地之间硬生生隔开了一道透明的屏障。
一方膏腴一方贫瘠。
望着此番光景,姝炎当着聿修的面狂笑不止,朝天大叹道,“天道昭彰!天道昭彰!哈哈哈哈哈哈哈!”
聿修看着眼前疯了一样的人类抬手撤兵回了领地。
后面几次战争中,兽族因为灵力不足渐渐处于劣势。聿修最后选择留下一批兽军抵挡人族的攻势,剩下的一些撤到无人之地重新选择家园。
聿修带着满身伤痕回到了族地宣布他们的决定,可是兽人无一个愿意离去。
族里颇有威望的老妇人站了出来向聿修跪下:“大王,我们一起面对这场灾难好吗?”
族内其他人也随着老人跪下祈求道,“我们,愿与兽族同在!”
聿修看着跪了一地的人眼里蒙上一层雾气,可是不传出传来的兽吼已经那片血气未消的深林兆示这被人族捕捉后的惨境。
聿修抬剑往前方空地一劈留下一道深深的沟壑,跪地的主人挡不住威力倒在地上。
“立刻!离开这里!!!”聿修厉声呵斥道。
族内的一些女子受不住掩面哭泣,一些幼兽也在此时呲着牙变的烦躁。一些人扶起了老妇人,气氛一瞬间沉重压抑起来。
最后老妇人妥协,带着其他的族人向着聿修深深鞠了一躬,“望大王,平安归来——!”
看着族人们远去的身影,聿修朝着他们的方向跪了下来,随后起身返回了战场。
灵力不足修为大跌,兽族已经撑不住多久了。聿修和留下来的众人商计,决定魔化为后面的族人争取撤退的时间。
魔化后,他们也就成了真正的野兽,眼里再也没了光只剩下杀伐,但是他们都记得一个信念,不能让人类进入身后的领地,久一点,再撑久一点!!!
后面便是司伍看到的景象了。平息了这场战争后,司伍把魔化的救的救杀的杀。
聿修是他在人族的领地里看见了。他的兽形被囚在人族营地中心的囚笼里,身上刺过几道玄铁打造的链子。人族修士架起的数堆篝火围坐在一起,上面的大锅中煮着浓汤,里面又很强大的灵气。
司伍恍若无人的走到聿修身边,聿修兽瞳看着眼前的人,口吐人言,声音很微弱却仿佛穿过亘古:“仙君——。”
司伍抬手抚摸着巨大的兽头欣慰道,“当年的小兽长大了,已经能保护族人了。”
聿修在深夜时把聿修救出,化为人形后司伍发现他身上几处的肉被割了下来。司伍内心怒气翻涌恨不得把那些人修给杀了却被聿修拦下。
聿修道,“仙君是要成神的人,不要因为我而沾上了杀戮。几块肉罢了,不疼……。”
聿修魔化厉害再加上心中执念,为了保住他的性命司伍炼制了同元塔,把他关押在了他们领地的中央。
期间聿修清醒了几次,第一次是叫司伍帮他把战场上的兽骨拾回来,他不想这些傲骨被肮脏的人类用来做法器去伤害他同类。
第二次,聿修说了这么一段话,“我恨,我恨这天道不公,恨命运的草率和恶心。本来属于我们的一切一瞬间便在我眼前活生生化为了云烟。凭什么这个大陆的格局要让一张画卷来决定。那我们.....又有什么意义呢。”
“可是我更悔,悔我为什么要带着我的族人经历这场战争,最后沦落到这般境地!”
最后一次,聿修话语带上了哭腔,他问司伍,“仙君,这个世界怎么了?”
司伍看着信念崩塌的聿修叹了一声,轻声道,“它病了......。”
此后,聿修再未说过话。那个桀骜不羁的兽族的王,永远被囚在那一场战役,只留下永跪在万千尸骨上忏悔的一具躯壳。
司伍并未杀了那些修士,只是用了个术法把他们的修为禁锢,就算有再充裕的灵力也无法得到提升。
事后司伍没有等到天道所降下的惩罚。
你看,天道都默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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