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停一下,我走不动了。”
安贝贝机械地甩动着双腿,深一脚浅一脚地跟在齐靖宇颀长的身影背后,有气无力地喊道。
那声音软绵绵的,带着一丝娇憨。
齐靖宇身形微微一僵,脚步不但不停,反倒走得更快了。
“啊!”
安贝贝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小腿被一道石子划破,鲜血直流,痛得她直抽抽。
齐靖宇脚步一顿,面无表情地回头。
安贝贝眼泪汪汪地望向他,带着哭腔道:“相公,摔破皮了,好痛!”
那娇气的样子,让齐靖宇忍不住眉心狠狠一皱。
抬头看了眼暮日西沉的天色,齐靖宇一言不发地上前,从怀中掏出一包药粉,捻起些微粉末,熟练而均匀地洒在安贝贝的伤口上。
目光不经意掠过那瓷白如玉的肌肤,齐靖宇面色越发泛沉,耳廓却悄悄爬上了一抹红晕。
他一把拉下安贝贝的裤脚,动作虽不算粗鲁,却也并不轻柔。
“好了。”
“可……还是好痛。”
安贝贝鼻子微酸地抽了抽,委屈巴巴道。
齐靖宇别开眼,不耐道:“你走不走?不走,我就先走了。”
“不要!”
安贝贝忙一把抓住他的袖角,满眼惊惶地瞪大双眼,晶莹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相公,你……你是要丢下我吗?”
齐靖宇没来得一阵烦躁,冷声道:“不要叫我相公。”
安贝贝怔了怔,从善如流地问道:“那要叫你什么?名字可以吗?”
“可以。”
“那你叫什么名字?”
齐靖宇冷笑,“有连未婚夫名字都不知道的未婚妻吗?”
安贝贝一脸无辜地眨巴眨巴眼,理所当然道:“可现在我们已经是夫妻了呀!”
齐靖宇:“……”
没错,两个时辰前,眼前这个娇气的女人,已经上到了他的户籍,成了他的妻。
他虽没有心悦之人,也不抗拒娶妻生子,但这般被人硬塞来的,难免心中膈应。
“看你样子,也不像是穷苦人家出生,难道没人告诉你,我只不过是个乡下泥腿子,跟着我,这辈子就只能吃糠咽菜贫苦度日?便是像今日这般疾步行走,以后也是常事。”
安贝贝闻言,苦着脸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们家……真的穷得吃糠?”
齐靖宇眸光怪异地看了她一眼。
这女人是装傻还是真傻?
吃糠咽菜不过是表示家穷,并不是说真的穷得吃糠。
再怎么说,他们齐家一大家子有手有脚,还没沦落到吃糠的地步。
安贝贝见对方半天不回答,只当自己真相了,心中顿时泪流满面。
倒霉催的,好不容易解决了户籍问题,现在又即将面临生存问题。
费老鼻子劲为自己找张长期饭票,没想到是个缺粮的。
她太难了!
“怎么,后悔了?现在后悔也不算晚,我可以给你一纸休书,你自回原籍即可。”
安贝贝闻言浑身一个激灵,忙一把拽住他的胳膊,仰着脖子急急地表忠心,“不后悔不后悔,哪怕是跟着相公你一辈子吃糠,我也不后悔。”
“放手,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齐靖宇快速地将胳膊抽离,耳廓上的红晕悄然蔓延到耳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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