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仁兄还不知在下来历,鄙人景时,江城商人。”
“在下李晖,镇远大将军。”李晖话间不乏傲气,他有点瞧不上眼前这位弱不禁风的小生。
“原来是赫赫有名的大将军,久仰久仰。”
“别站着了,都坐下吧。”赵鹤庆坐于主位,司徒时和李晖在两旁。
“李将军不知我们小岁爷在江湖上的名堂。江城是最为富庶之地了,算起来,只有一半归朝廷。另一半就属小岁爷的天下,小小少年郎,了不起啊!”
“赵丞相过奖了,景某实担不起。”
李晖这才明白原来在江城只手遮天的是他。
天子脚下的太康城虽繁华但能捞到的油水不多,毕竟在皇帝眼皮子底下。江城位于南方,锦缎、茶叶、玉器等等数不尽的生意繁盛开来。天下行商之人聚集于江城,人员广泛,也是江湖传递消息的绝妙之所。
人来人往间,无数的买卖就成了,不论黑白。
“小岁爷谦虚了。不知此行为何?太康城中若是有用得着赵某的,请直言。”
小岁爷微微一笑,意味深长的看向赵鹤庆。李晖看不出其中门道,只觉得俩人把话都藏在眼睛里了。
“来人,拿五百两的银票。”
小岁爷依然静坐,看上去他已经有些乏了。
“银票揣在身上多有不便,今晚会有人来丞相府中取。不久前,皇帝从在下的江城北粮仓秘密取粮,江城是没有秘密的,但我觉得赵丞相更需要这个秘密。”
赵鹤庆一惊,“皇帝可知此事泄露?”
“我不想让他知道的事,他一辈子也不会知。皇帝太心急,只给了粮食钱,却忘了景某这张嘴。景某向来认钱不认人。”
小岁爷轻咳了几声,茶水温温的刚好入口,“好香的茶,品茶竟也勾起景某的思乡情来。丞相府当真是好去所,不枉我远道而来。”
“那就请小岁爷多留片刻,我与小岁爷的交情岂止几盏茶呢。”说罢从暗格中取出一尊晶莹剔透的翡翠玉佛,雕刻的栩栩如生,翡翠光泽似能掐出水来。
小岁爷笑着转身离去,如他来时一般云淡风轻。
或者更像是一缕孤魂飘往他处。
景时走出丞相府便被风扑了身,拢了拢大衣,仍觉得冷嗖嗖的。真不知道还有多久的活头,他叹了口气。
小跟班叫石头,小岁爷给起的名,俩人年岁相差不大。起个俗名也是希望他像石头一般硬朗,切莫像自己如柳絮般命薄随风飘。
石头静静地坐在马车上等主子来,没有主子那样白净,眼睛却清澈透亮,不藏一丁点杂质。“哥哥,事办完了?”
“完了,这太康城如何?”
“我看不过如此,天下第一城呢,连我们江城的边边角角都比不上,还是家乡热闹。”
听他狂妄的口气小岁爷忍不住笑了,刚刚被风扑了,遂咳嗽起来。“哥哥,是不是着风了?这边的风没有家乡的舒服,你快进车里。”
石头驾车匆忙穿过街道往客栈而去。
南街向来都是静悄悄的,供贵族子弟附庸风雅,许多大臣的府邸也建于此处。
石头看到的自然是无趣安静的景象。
小岁爷走后,赵丞相命人装好玉佛和银票,略有不舍,反复抚摸着玉佛。
“丞相,何必将这么贵重的东西送与他。”李晖打心底里不看好小岁爷,虽也听说过他的传奇事迹,到底还是个病秧子。说的话能有几分真,又有多大的本事呢。
丞相心一横,盖上木盒。
看向李晖,“你怎么还不明白?五百两是皇帝的密令,玉佛是我们俩的命。”
赵丞相看他还是不明白,沉住气,接着说道:“出征前粮草先行,江城北是最大的粮仓。秘密取粮定与出征有关,至于玉佛,就是给小岁爷的封口费。若是他日泄露,皇帝是不会想到在粮仓这里走出的风声。”
李晖这才恍然大悟,不禁对两人佩服至极。赵丞相恨铁不成钢,“亏你还是个大将军,这点心思也没有。”
“那会不会有人再出高价套出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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