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夏花含着眼泪道:“要我去那样的地方,尽做些伺候各种男人的事,我宁肯跳河自尽,也要保了一身清白。”
张秋花恨恨地冲上房大喊道:“哼,说什么打断骨头连着筋,全都是些孬种,出了事,只会把家里的女人推到前面挡灾,合该绝户才对,早晚出门被牛顶死,谁再敢动我家的坏心思,看我不放一包耗子药,弄死你们这些不要脸的,大不了,一了百了。”
都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张秋花这得被逼到什么地步了,小小年纪就知道......
严金菊抱着两孩子,哇的一下大哭起来。
有同她相熟的妇人,悄悄摸上门来,小声劝她,先带着孩子们躲出去。
又劝说,木秀才好歹是读书人,应该懂得不少,不妨带了孩子们去他家讨个主意,总好过在家干着急。
就这样,木梨在没有一点防备的情况,见到了如此糟糕的事。
她很庆幸自己姓木,很庆幸有个疼自己的娘。
喊了两姐妹去灶屋里洗了把脸,又细言细语安慰了她们一番。
她总觉得张秋花太偏激了,张夏花又懂事的叫人心疼。
木梨又去碗柜里拿了两块冰糖给两人。
“吃糖,莫怕,老人们常言,人这一生,就该先苦后甜才好。”
张夏花忍不住又哭起来,木梨不解。
张秋花却比她姐姐更坚强,答道:“我同姐姐,长这么大,头一回才晓得什么是甜味。”
她伸出小舌,舔了舔冰糖,眉开眼笑道:“原来,这就是甜味儿啊?”
“姐,你快吃,真的很好吃。”
木梨闻言,只觉心口很闷,说不上来是什么心情。
同时,做为两辈子都是独生女的她,十分羡慕这种姐妹情深。
她又拿了一块去给严金菊。
“二舅妈,您吃。”
严金菊一愣,她趁机将手中小块冰糖塞她嘴里。
木梨又道:“很甜,就像我家现在过的日子。”
她想了一下,又劝:“二舅妈,好日子是要靠自己过出来的,就像我娘这样。”
严金菊眼窝里猛地涌出泪水。
木梨想了想,转身又对张玉娘说:“娘,我想把剩下的都给夏花姐和秋花,秋花说,她俩长这么大,一直不知甜是啥知味,娘,您不是常常说,外婆家的日子过得还算殷实么?怎地就吃不起糖了呢?”
严金菊再也忍不住了,伏在椅背上,狠狠地大哭起来。
“都怪我,要是我肚皮能争气点,她俩在家也不会跟着受欺负。”
木梨很想告诉她,生儿生女是由男方决定,女方只负责提供块肥沃的田地。
“那个,二舅妈,你莫要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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