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忧患,不坠青云。看遍江花红胜,亦未及愁。白身入官门,一生所在,家国天下。方晓羽其人并非鲁莽憨傻之人,否则怎能以贫寒之身通过层层选拔,进士及第?
大智若愚,他是一个理想主义者,亦是一个赌徒。他敢于冒死犯谏,有自己的判断,一个皇帝愿意为百姓舍身忘死的人必不是昏庸之君。
他与白正先来到内宫门前,侍卫挡道,禁止入内,他大声喊出自己此行目的:“军机大臣方晓羽,有要事面见陛下!”
侍卫的回答也很简单:“陛下有旨,今天谁也不见!”
方晓羽怒视着那侍卫,似乎将全身的力量都隐藏在目光之中:“事关社稷,不得已违逆圣旨,望大人通传一声,万分感激。”
侍卫被看得心虚,但依旧坚守职责,与过去不同,以前是因为皇帝暴虐而不敢,现在,经历两次与皇帝并肩作战,李同的威望在他们心中已经生根发芽。
他回以坚定的目光:“陛下有旨,谁也不见!”
此时,白正先上前:“陛下特赐我入宫令牌,许我不论何时皆可面圣,可否通融?”
侍卫接过令牌,瞧了瞧:“白将军稍等,我这就去禀报。”
方晓羽眼睛盯着白正先的令牌,表情有些奇怪。其实白正先早就可以这样做,但不想皇帝觉得他挟恩自重,所以才去军机找人背这个锅。一旁的方晓羽显然也明白了他的意图,这些在官场混迹了几十年的老狐狸,没人是吃干饭的。
侍卫入内,先去值班房找了负责的太监,诉说此事。太监权衡利弊,在向上反映,如今伺候李同饮食起居的肖婉宫中的太监吴海,年纪不过二十一二岁,权势却隐隐有超过掌印太监霍山的势头。因为每次皇帝的旨意都是从他这发出的。
吴海正站在远处看着皇帝与皇后游园的场面,他入宫十五载,从杂物房到内务府,再到时任锦妃的肖婉宫中,最后伺候皇帝,一路走来,可谓顺风顺水。
当手下太监禀报白正先想要面圣之事的时候,他勃然大怒:“陛下不是下过旨意,今天谁也不见吗?”
“可是白将军手中有陛下的令牌,还有陛下的许诺。”
吴海看向恩爱有加的皇帝与皇后,直接道:“有令牌又怎样?没见陛下与皇后娘年相谈正欢吗?他白正先不过是那不得宠的淑妃的父亲,天大的运道,陛下才许他可以无诏进宫。如此,他就可以挟恩自重,打搅陛下了吗?”
“那奴婢应该怎么回复?”
吴海也觉得此事不好处理,若白正先真有急事,那么之后陛下计较起来,他必然要背锅的。可是因此惹的皇后不高兴,他不止失去靠山,还得吃不了兜着走。他沉思良久,奸诈一笑,想出一条毒计:“这个嘛,你去将此事告诉香桐宫那位,让她告诉陛下。”
“公公果然高!这样就算陛下生气,也只会怪罪淑妃。咱们便能明哲保身。若淑妃因此被陛下厌恶,皇后娘娘的地位必然更加稳固,简直是一石二鸟。”
“臭小子,话那么多干嘛,还不去办!”
御花园的凉亭里,李同就犹如所有初初恋爱的小青年对于那事儿十分好奇和期盼一样,极力讨好,话也多了起来:“婉儿昨夜喝了那药剂,身体可有什么不适?”
“没什么,那药剂不仅让臣妾生命本源有所突破,还获得了一些天赋神通。”
“何为天赋神通?”李同不解,这又是什么新鲜词汇?
肖婉解释:“生灵便是妖族自带的能力,不需要咒术印法,便可使用。”肖婉觉得很奇怪,陛下明明是元神觉醒的人,有诸多手段和灵药,为什么又连这些基本常识都不知道?
“原来如此。”李同理解,这天赋神通大概就和超能力差不多,是源自人本身的能力,他又问:“那会神通的人多不多?”
“怎么可能多?这世上一些天生异禀的人,比如天生神力,过目不忘之类。还有像臣妾之前的魅惑之术,这些也只能称之天赋技能,还够不上神通之名。但,臣妾喝完陛下给的药剂之后,就拥有化为妖身,控制火焰的能力,触及规则,这些才能称之为神通。”
“哦,那婉儿应该感谢朕。”
“整个人都给你了,还要怎么感谢嘛。”
“原来婉儿是因为这才答应的?”李同可不想将感情变成一场交易。若是如此,他宁愿不要。
“说什么呢!陛下就会胡思乱想!”肖婉狠狠的在李同腰间一掐,气恼地辩驳道:“臣妾是那么下贱的人吗?我是想了很久才答应的。与其让你不停的往宫中塞女人,不如从了。若你得手以后,还敢朝三暮四!臣妾就学张秋璃一走了之,让你永远不都找不到。”
“你敢!就算你到天涯海角,也休想摆脱朕!再说朕那种人吗?朕说过,那是不得已而为之。你看她们进宫以后,朕碰过吗?”
“哼,谁知道你怎么想的?”肖婉心里十分满意李同的回答,表面却还是傲娇着。
李同还要解释,眼睛的余光却发现白盈盈的出现,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她神色复杂看着打情骂俏的两人,微微行礼:“臣妾给陛下请安,给皇后娘娘请安。”
肖婉见白盈盈到来,也端庄起来:“平身吧。淑妃有事?”
白盈盈直接道:“我爹爹有要事求见陛下,还望皇后娘娘恩准。”
这是什么话?肖婉冷脸说了一句:“淑妃是真讽刺本宫吗?”
“臣妾不敢。”
“好了,大家都少说一句。”李同偷偷握了握肖婉的手,阻止她再说下去。他对白盈盈和郑文秀还是心怀愧疚的,不喜欢别人还强召入宫,耽搁别人的青春。虽然确实为了稳定政局,但并非君子手段。
呵呵,跟皇帝说君子手段,这才是莫大的讽刺。某著名专家说过:这世上有三种人,好人,坏人,和皇帝。
“今日朕身体不适,不……”
“传他进来吧。”肖婉打断李同的话,微笑道:“陛下,白将军是国家干臣,不可怠慢。再说淑妃进宫,也很久没见父亲了。臣妾可不敢当这个罪人。”
李同心下叹息一声,女人的心思真难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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