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选楼门前,李同拿出从东厂番子手里得到的邀请函,顺利的进入诗会现场。
不得不说,这群文人还是蛮有品味。现在是冬天,外面寒风瑟瑟,里面却是一片“春意”盎然。不说四个大炉熊熊燃烧所带来的温度,单是四壁上挂着数十幅百花争艳,柳燕莺歌的图画就能给人营造一种春的意境。
中间搭了个高台,上面坐着春香阁新进的头牌佳人,抚琴弄调,弹的是一梦春晓,唱得是花好月圆,饮是陈年的桃花醉,食是千选百味珍果碎。
李同随意抓起一把,一颗颗丟进口里,走走停停,看看听听,那些人三人成群,五人结队,人人面带笑靥,看似非常快乐。
“山河破碎,这些人不思报效,还有心情弄这些花样,真不当人子。”白盈盈在李同跟在李同身边低声咒骂。原先她也觉得这些东西很好玩。可,自从再次进宫,看见李同日夜为国事烦忧,特别是近前伺候这短时间,那堆积如山的奏折,时时传来的军报,和李同从早到晚伏案批阅的身影,都给她带来了很大的触动。当皇帝并不是个轻松活儿。
李同自然听到白盈盈的话,甚是欣慰:“既然来了就先好好玩玩。这热闹的景象到宫里可看不到。”
若为盛世之君,李同必定要做个昏君,天天都要搞这样的诗会,就算没啥文化,也可附庸风雅。哪像现在这样忙忙碌碌,忧心忡忡。
“李兄!白兄!”吴敬业发现了四处闲逛的两人,凑了过来:“李兄果然有本事自己进来,倒是在下多虑了。”
李同笑了笑:“吴兄一个人?那两位真人呢?”
吴敬业面上有些难堪,看向楼上雅间:“二位真人被此次诗会的召集者京城有名的大才子国子监周贤旭,周祭酒找去交谈了。”
“那吴兄怎么没有同去?”
吴敬业涨红了脸,自然是别人瞧不上他,不让他去。但,这样跌份的话怎么说出口?只道:“不过是个祭酒,我与他没什么好聊的。”
“噗。”白盈盈知道吴敬业的底细,忍不住笑出了声。李同用眼神制止了她。吴敬业则更为窘迫。
“在下也十分仰慕周大才子,不如吴兄带个路,我们去见识见识?”
吴敬业以为李同是想帮他缓解尴尬,心下感动:“那周贤旭为人清高,是连山学派在京城有名的三号人物,书画双绝。一般人很难受到他的邀请。”
“吴兄莫慌,在胤国境内,还没有我不能见的人。”
又是这种句式,吴敬业呆愣愣的看着李同,是什么给他的勇气?他以为他是皇帝吗?就算是皇帝,人家连山学派也未必给面子。不要问为什么?问就文人风骨。
李同拍了拍吴敬业的肩膀:“吴兄带路。”
“好吧”吴敬业勉强答应,磨磨蹭蹭的上楼去。
他到了门口停下,回头看向李同:“就是这间。”
李同冲他道:“敲门。”
“啊这”吴敬业不敢,但看到李同笃定的神情,又有些犹豫。他脑海中闪过对方无数种身份的猜测,最后,不知是不是被李同身上的气势所征服,鬼使神差的听了他的话,敲响了门。
“叩!叩!”
“谁啊!老夫不是说过,没有允许,谁也不能打扰吗?”一个带着愤怒的声音从房内传出。
“继续敲。”
“李兄”吴敬业可怜巴巴叫着,他只是个落魄子弟,谁也不敢得罪。
李同没有回应他,只是盯着他,皇帝的威严全面释放。这是他对吴敬业的考验。读心术下,这小子和前世混迹职场的他很像,善于察言观色。人虽有点虚荣和势力,良心不坏,不好赌,不好色,一心想要出人头地,振兴自己的家族,是个干事业的人。
李同愿意给他一个机会,若他能摆脱自己心底里的那点怯懦,倒是个可用之人。
一阵急促的脚步,房门缓缓打开一条缝隙,侍女伸出头向外探望。李同上前按住她的头,往后一推:“躲躲藏藏,鬼鬼祟祟,见不得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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