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李同在行营之中,借着昏黄的烛火,看着新递上来的军报:“已连杀敌方四名修炼之士,贼军攻势暂缓,我军已开始全线收缩。”
“好,好啊!”看来他先将毒龙液送过去的决定是正确的,减少了伤亡,保存了实力,赢得了时间。当然,弊端也是有的,毒龙液过早的暴露,让敌人有了防备,无法作为奇兵来用,之后的战斗将更为残酷。
“有得必有失,我不必过于纠结。”
如今不比白正先时冰雪阻碍,李同预估再有十一二天的路程,自己就能率军抵达丰原镇,那时才是真正的较量。
一个薄雾的清晨,磨蹭了两天的章如松所部终于决定开拔。许安早一天便已离去。在此之前,他砍了刘若,将其人头悬挂在杆上,贴了张条子:“反贼刘若之狗头”,以警后来的追兵。
章如松似乎有心笑话许安等人过分的小心谨慎,还特地埋锅吃了个早饭,并且借口巡视将士们的准备工作,在军营里又逛了一圈才出发,却在行军途中发现,四周的雾气越来越弄,涧水涛涛和山间的虫鸣鸟叫全都消失不见。四周静的诡异与可怕。
章如松发觉了不对劲,可是为时已晚,明明地图已经标记好了的路,兜兜转转,怎么也走不出去。
“将军,我们是不是迷路了?”朝廷钦命的铁冰军监军文宏远赶马来到章如松身边询问道。他也感觉到绕来绕去,老是在原地打转。
章如松一脸严肃,拿出地图仔细与现实路径对比,从出儴水涧进大姆山后,方向全变了。
“不能继续前进了。”
章如松叫来传令官:“传令各营,就地待命,严加戒备。”
文宏远连忙问道:“将军,是不是有问题?”
章如松看向前方的迷雾,强作无事:“等雾散去再走。”
他握住缰绳的左手一紧再紧,心里担忧这是修炼者的手段,真要是如此,他的脸可就丢大了。但愿是他多虑。
同时,他悄悄从随身的牛皮袋子里摸出一块上面刻着“崇”字的令牌,神情复杂的看了一眼,又紧忙收起。
他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一双警觉的眼睛始终悄悄的盯着他的动作。铁冰军苍蓝营参军杜峰,锦衣卫出身,官职百户,一大早就发现章如松行踪诡异,莫名其妙。
他似乎在等什么人!
一军之中的锦衣卫自然不止杜峰一人,但只有他一人有捕人、审讯、处刑和密折奏事之权。这是李同为防止权力滥用所做的改变,除密折奏事之外,无诏不得行权。所以每天的收集的情况都会由他先整理,然后上报上级。因为扬威军中贺让的暴露,使得他行事不得不更为隐秘。
“那些个军汉就喜欢出风头,耽误陛下的大事。”杜峰并不是白正先东大营的班底,原是世家子弟,父死,大伯为现任大理寺卿。
他因是庶出分支,无法继承家业,后秘密加入锦衣卫,以武举身份入选参军之职,这个身份还是他靠大伯的关系得来,所以章如松在怀疑锦衣卫密探之时,想都没想就将他排除,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有什么资格做密探?
章如松想不到,他与反贼有接触的事就是文宏远探知的。
杜峰对章如松也很迷惑,若说他没有反心,又和反贼接触。若说他有反心,又作战勇猛,杀起贼来十分狠辣。皇帝规定每个锦衣卫对于自己探听到的消息负责,有功则奖,有错则罚,不可风闻而报,构造陷害,必须确定事实。若不是再三确认,他还真不敢将章如松与敌接触的事报上去。
事实既定,杜峰拼了小命也要找出章如松不忠的证据。比如这几日他就嗅出一丝不寻常的问道。章如松身经百战,不是个愚蠢之人,知兵贵神速之要义。为何对撤军之事一拖再拖?再比如今早他四处巡查,明显是在找人!
“你究竟是人,是鬼?隐藏着什么秘密?”杜峰越想越兴奋,若真能找到章如松的马脚,立功升官就是铁板钉钉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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