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
陆铮和陆既成坐在书房,气氛有些沉闷逼仄。
陆既成脸色铁青,“爸,当年的事,宁宁在怀疑了。”
陆铮叹了一口气,“唉,我也知道她在怀疑,可是,这事儿不能说呀!”
“既成,这孩子之前突然晕过去,心管扩张啊,差点把命搭进去,你说,要是知道了真相,那可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了。”
陆既成错愕,“爸,你知道那天下午宁宁是为什么晕过去的了?”
“你以为能瞒过我?”陆铮瞥一眼儿子,“那天,是吴方给他打电话,是吧?!”
“是。”陆既成低下头,不反驳,父亲说的是对的,确实吴方给她打了电话,按杨洛宁的反应来看,他应该说了一些当年的事儿,可是,他究竟说了多少?
“宁宁那个孩子,很执拗,从她的表现来看,吴方一定说了什么,但绝对没有说全。”陆铮这个话不是没有根据,杨洛宁如果知道了全部的真相,反应绝不限于此。
所以这些年他们才把一切压了下来。
陆既成盯着地面,想了很久,沉声说,“爸,我想,咱们要不找个机会和孩子坦白吧,她也长大了,有些事一直瞒着不是办法。”
“不行!”陆既成话刚说完就被陆铮一声喝止,“绝不能说,我们宁宁,是一个换过心脏的人,前不久也才刚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来,你不准轻举妄动!”
陆铮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要是敢说,害了宁宁,我绝不轻饶!”
“爸,你,”
“别再说了,我不同意!”陆铮说完就起身出了书房。
陆既成无奈,自己哪怕已经是陆氏的董事长,可作为儿子,在父亲面前依旧不得不听话。
更何况,以杨洛宁的身体状况,他也确实不能轻举妄动,毕竟是自己的外甥女,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作为舅舅,他不敢拿她的性命冒险。
向杨洛宁坦白的事,也只好压下来。
……
距离地面一万两千米的高空,杨洛宁渐渐有了一些睡意,意识朦朦胧胧间,她脑子又开始浮现那些画面,那个很多年没有再做过的梦。
——她陪着爸爸去温哥华访问,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她穿着一身鹅黄色的公主裙,头上还卡着临走前妈妈给她戴上的蝴蝶结…她和爸爸走在绿草如茵的草坪,闻着花香,追着蝴蝶…那天是爸爸的生日,她和爸爸说晚上要订一个大蛋糕,要插上蜡烛,她要给爸爸唱生日歌…枪声打破了平静…爸爸倒在她面前,更多的人倒在她面前…血,都是血,鲜血染红了她的裙子…她也倒下了…头顶晃动的灯,来来往往的医护人员,电视台记者,警察…爸爸躺在冰冷的房间里、盖着白色的布…
杨洛宁的手越攥越紧,指甲快要陷进肉里,眉头紧皱…她要醒过来,好像有谁在叫她,是爸爸吗?爸爸,宁宁好想你…
“洛洛!洛洛!”徐润川坐在她旁边,察觉到她的气息越来越乱越来越快,脸色也越来越白,他赶紧喊她,想把她从梦里拉出来。
杨洛宁攥紧的拳头开始颤抖,嘴唇被她咬得像要滴出血来。
终于,杨洛宁猛地睁开眼睛,眼前是徐润川放大的脸。
徐润川的心重重的落下,醒过来就好,“做噩梦了?”
杨洛宁闭上眼睛,努力把那些画面从脑子里删掉,这几年她都没有再做这样的梦,没想到在这架即将落地温哥华的飞机上,又再一次梦到了。
“梦到了一些之前的事情。”
徐润川伸手抱了抱她,“没事了,都过去了。”
这么一折腾,杨洛宁也睡不着了,“还有多长时间到?”
徐润川抬手看看手表,“快了,两个多小时。”
不想徐润川太担心,杨洛宁转移了话题,“医院那边,你得后天才过去吧,明天我们去你的大学看看好不好?”
“好啊,我带你转转。”徐润川自然也知道她的用意,既然她不想多谈,他就配合她接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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