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知白也要出门了。
虽然外面是个吃人的地狱,躲在家里有吃有喝,没事还有小九儿陪着解个闷儿,现在又多了个玩电弧的爱好。
昨晚上他玩了半宿,想搞清楚自己变化的本质,是从根儿上化为了艾尼路那样的雷电人,还是只是多了个控电的小异能?现在的程度太弱了,怎么能变强?是强化电力还是强化自己?
又跟小九对比了半天,最后发现小九吃下的普通珠子果真只是强化了身体素质,力量,速度,个头,智商…
而自己吃下的雷电珠子,像是将人元素化了,是的,并不是电鳗那样在身体里长了一组电池,而是从基因层面上发生了整体的改变。
至于怎么得出这个结论,他曾在毫无头绪下闭眼细心感受,发觉现在对身周的一切电能都有了模糊的感应,插座和电器内部是一条条溪流,电池化为蜡烛,而身旁的一切物质,甚至空气中都时刻闪烁着明灭的微光。
搜索着对初中物理的些许残存印象。也许这就是电子吧?还是质子?电荷?
没错,他还是想用传统的科学概念去解析眼前的神异。有句话说,科学的尽头是神学。神学只是还未被理解的科学,而科学是人类对于世界的一切认知。
所以张知白觉得就算是异能也要遵循世界的基本规则。而在这一点上,他不会像很多小说中的无脑主角一样盲目自信。
相比于自己初中未结业的知识储备,他还是更愿意相信曾经看过的一张照片,被称作人类众神的1927年索尔维会议上的那些科学巨匠,所探寻到的世界,更符合真知。
泰戈尔说,附合真理,生命便会得到永生。
而在模糊的感应下。他莫名地知道,不管是电子还是质子,他都能吸收到身体里,正负不再相互抵消。每一丝正电荷负电荷入体都能给他带来电力的增长,而在他的意愿下想正便正想负便负。
没错,就是掌控,并不是一个放电的小异能,而是可以掌握身周的每一丝电能。这种感应还很模糊,对电荷的掌控也很微弱,还不能调动空气和物体中那些余烬般的闪光,感觉上有巨大的提升空间。
而当他俯首自视,自己仿佛化身雷电,一个巨大的发光体。体内的每一个细胞都闪烁着微弱的电光。
因为还太弱了,打两发就虚的很,经过多番休息又多吃掉了两日的口粮,折腾了半宿反复实验,才最后得出结论。
想要变强,他既要强化电力又要加强自身,还得增强对电能的感知,掌控,认知。
换个通俗易懂的概念来讲,他并不是将吸收的电能储存在体内,电力的增强,强化的是他体内电力的能级,每一次放电的强度,是电压。就好像每一次增强都是在体内多加了两台发电机。
而放出电量的多寡,竟然取决于他的体能。
操控雷电消耗的是体力。
而体质的增强,还得靠继续吸收珠子。
还要对雷电进行深度的开发,掌控到精细入微。而贫瘠的知识储备日后可能会成为他前进路上的一道掣肘。
这些就是我日后的修行,我要走的神庭之路。
早晚有一日,我会将体内的小电流修成天上的雷霆万钧,成为再世的神明。
在这种中心思想指导下,他决定走出舒适圈。
继续苟在家里缓步修行,苟到天荒地老,天下无敌再出山固然好。
但是对珠子的需求让他不得不继续猎杀丧尸,还未扫荡的楼道也让他如鲠在喉,指不定哪天有楼道里的丧尸从上面游荡下来,来个“开门杀”。
那可就太不香了。
另外他也有意直面丧尸,想在生死间磨练自己。逢此乱世,一切在生死之间见真章。想万无一失的独自修行,不会搏杀,可不太行。
张知白本就不是个怂人,就喜欢来硬的。
我不想放过每一次变强的机会,上天已经把进化的钥匙递到我手里,就不能再只是苟且偷生。雷电是大道,原本与精英阶层相比,我只是一个想要活着的普通人,而现在已经有了角逐世界之巅的资格。
全副武装的张知白腰挎一把尼泊尔弯刀,背着八宝龙鞭出了门。
谁叫你自己手欠把冒死抢回来的御林军刀交给了阿喜。
长枪和陌刀还需练习,再这么用就是找死。
狭窄的走廊里也不太适合尼泊尔弯刀挥砍,少了这段蓄力加速,张知白担心自己挥砍不准,紧要关头刀锋卡在丧尸脑壳里,那可就要命了。
就只剩八宝龙鞭一个选择了,能砸能刺。幸好当初把鞭稍磨尖了,这种时候短枪突刺简直太合用了。
出门前看了一眼监控均无异常,张知白直接下到一楼。
打算由下往上扫荡。
他躲在一楼的单元门后悄悄向外观瞧。小区院中一片狼藉,隐隐有恶臭从门缝里飘来,他记得尸骸要经过很长时间才能腐化分解,但现在腐烂速度似乎都增快了很多倍,看样子很快就能从一堆烂肉变为白骨了。
小道两旁的灌木丛已经齐腰高。大量的丧尸零散的分布在每一个角落。
张知白皱皱眉头。
想要打通到物资仓库的道路很难。等肃清了内部,要在楼上好好看看,尽快规划出一条路线,家中的口粮已经不足半月了。
这个小区的户型是一梯四户。电梯边上一水儿排开就是四户人家,电梯有梯控,业主只能去自家楼层。推开电梯间旁边的铁门就是楼梯。
张知白现在就在悄悄地沿着楼梯从一楼向上扫荡。
很快来到二楼的铁门前,抽出龙鞭举到耳边,鞭稍对着门。
雷电宝珠除了带来雷电体质之外,对体质的增强也是巨大的,尤其这第一次强化,简直是脱胎换骨般的改变,能感觉到现在身体一改往日缺乏锻炼的孱弱,变得刚劲有力,给人无尽的底气。
趴在铁门上静听了一会,变得更敏锐的听力也没发现对面有什么动静。他悄悄拉开铁门,果然走廊里空无一人。
张知白微微松了口气。
敲了敲一户人家的房门,嘴贴在门上低声喊道:“有人吗?”
贴在门上静听。
突然。
“咚!”
重物撞击在门上的声音,撞得防盗门一震,吓了张知白一跳。随后便是一声嚎叫从门后传来。
“吓我一跳,你个小倒霉蛋儿。”
他掏出红笔在门上画了个叉,又站在原地观察了一会,确认这些困在屋内的丧尸撞不动防盗门才放下心来。
依样画葫芦地在每个门上都打上了标记,屋内有丧尸的就画叉,没回应的就画个问号,准备等回头有办法开门了再来处理。
这种落单的总归是比院子里的好杀,还能搜刮到很多物资。
需要个锁匠。
就这样向上推进到八楼,终于听到门后有些动静。
“咚咚,咚咚”
心跳得像擂鼓,张知白握了握手中的钢鞭,又抽出弯刀反握在另一只手中。
今天开始猎杀你们。
他深吸口气,悄悄拉开铁门。
不成想那丧尸正晃晃悠悠地站在门后,低着头思考人生。听到门响惊愕地抬起头,四目相对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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