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靳言醒来是在第二天的中午。
能醒来已是大幸。
他胸口两侧肋骨断裂,骨折位移尤其明显,胸膜破碎形成血气胸。
大车撞过来的时候,他下意识挡住路南栖,头部遭受剧烈撞击,造成颅内出血,
虽然动作迅速,但他的大腿被卡住,直接硬生生被撞断。
内伤外伤交织在一起,手术难度特别大,昨天林肃接到的会诊电话就是这个。
神外胸外骨科,三科会诊,当即确定了手术方案。
路南栖从手术台上下来之后,直奔乔靳言的病房。
乔靳言还没醒,双眼紧闭,眼窝深陷,唇上没有丝毫血色。
她颤抖着手拉住他,将额头放在他手背。
咔嚓——
门从外面被推开,乔母提着水壶走进来,看见路南栖惊讶了两秒,然后笑了笑,“孩子,忙完了啊?”
路南栖抬起头来,眉眼倦怠,眼眶周围乌青一片,眨了眨眼睛,才看清面前的人是乔母。
她起身,“阿姨,他还没醒吗?”
乔母一愣,看着她担忧的样子,忙说,“醒过,前不久刚醒过,现在又睡着了。”
路南栖松了口气,低着头,“谢谢阿姨。”
乔母一颗心也终于放下了。
他们回去休息,可心里装了事,怎么也休息不好,今天早早的就来了医院。
他们来的时候,路南栖正趴在乔靳言床边睡着了,她早上又有场手术,没办法,没等到乔靳言醒就上了手术台。
乔父不介意是因为他是男人,大局观重,可乔母褪去她退休护士的身份,她也只是个妈妈而已。
要说心里没有一点点介意那是不可能的,毕竟他儿子是因为路南栖才躺这儿的。
虽然她心里不说,但还是有根刺。
可今天,乔靳言醒来的时候,第一句话问的就是路南栖,看路南栖没在身边,那焦急的样子,是乔母这辈子都没在乔靳言身上见过的。
直到乔母说路南栖陪了他一晚上,现在进手术室了,他才平静下来。
儿子那么喜欢她,当妈的也不能拖自家儿子后腿不是。
毕竟这姑娘。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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